信虽然信,王韫还是没完全放松警惕,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才回答说,“多谢你担心我,我没事。”
男子登时放松了下来,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方才慌乱的神色也散去了一半,另一半则化为了羞愧和尴尬。
“是我莽撞了。”男子道。他也发现了王韫的警惕,更是识趣地和王韫拉开了距离,乖乖地走在王韫一侧。
“等等?!你说你叫什么?”过了一会儿,王韫忽然发现刚刚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名字。
“林惟懋。有何问题吗?”听闻王韫的问话,林惟懋面色不解,局促地问道。
王韫一脸震惊地望着眼前的青年人,“你会画画吗?”
青年男子大吃了一惊,“娘子怎么知晓的?”
王韫更震惊。
林惟懋?就是那个林惟懋?林飞花他爹?!
她只见过林惟懋一面,就是在荀桢的丧礼上,当时林惟懋已经是个老头了,王韫也根本提不起任何心思去细看。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刚从荀桢府上前脚出来后脚就碰上了林惟懋?
“你……今年多大了?”既然是荀桢的基友怎么看上去这么年轻?
“已是而立的年纪了。”虽然不解,林惟懋还是乖乖回答道。
三十岁?
王韫又多看了他一眼。他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根本不像已经奔三了。仔细一瞧,他的脸确实挺嫩的。
“你认识荀桢吗?”王韫默默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林惟懋神色登时又变了,他微微长大了嘴,险些叫了出来,“桢干?!你认识桢干?”
她刚才就是从荀桢府上出来的。王韫默默地想。
“认识。”她要是不想被眼前的人误会肯定不能实话实说,只能简单带过。
但没想到,林惟懋竟然轻而易举地就相信了她的话,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似乎是激动似乎是吃惊,不由自主地多走近了王韫两步,眉间已带上了些亲昵。
“我是桢干的好友。”
他的样子就像一个天真的少年,不论如何王韫都没法把他和林飞花他爹联系到一起,尤其是,没法把他,和那个被妇人拎着棒槌追打了一路的人,联系到一起。
“你认识桢干?我怎么不知晓?”林惟懋问着问着,面上忽然带上了些愤愤之色,“好哇,肯定是他故意瞒着我们的。”
这话就误会荀桢了,他确实是不知道。
王韫也没打算解释,默不作声地算是认同了林惟懋的话。脑子里却想另一件事,林惟懋他不是在京城有住地吗?怎么好好地住到客栈去了?
她算是第一次见林惟懋,这么隐私的事情也不好问,自然也就压下了疑惑,吞到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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