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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语气到神情,无一不诚挚妥帖,无可挑剔。

魏驭城今天是自己开车,他按开车锁,“药在车上。”——并没有去拿的意思。

林疏月会意,拉开车门。药确实在后座,但离她稍远,伸手够不着。林疏月不作他想地坐上去,随即“砰”的一声闷响,车门关。

林疏月的心跟着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魏驭城已回到驾驶座。他没回头看她,低头系安全带,四平八稳的语调,“看看是不是。”

林疏月反应迟钝,“是。”

车已经启动,魏驭城说:“送你。”

不过几秒短暂,车速提了上来,根本不给林疏月拒绝的机会。

林疏月抿抿唇,下意识拽紧装药的塑料袋。

魏驭城从后视镜瞥见她的细微反应,沉吟片刻,说:“聊聊钟衍。”

林疏月暗暗松气,“好。”

“钟衍在酒吧遇麻烦,你本可以带你弟弟离开,为什么又要回去?”魏驭城问得自然,随手调高车内温度。

“没想那么多。”林疏月实话实说,“他跟我弟弟一般大,每次看到他,都会想到我弟弟。”

魏驭城大概没料到是这个回答,抬起头,与后视镜里林疏月的目光撞成一条线。

林疏月嘴角微微扬笑,本来紧张的手指渐渐放松,“不想让他被欺负,才多大,舍不得。”顿了下,她反问:“如果是你,你会选择相信他吗?”

魏驭城说:“信。”

林疏月笑意更甚,“那就对了。”

车里的气氛温和、缓慢。像送香的出风口,自然又舒适。

红灯,魏驭城将车缓停,“钟衍母亲过世早,他便一直随他父亲生活。其实在这之前,他是个很好的孩子,数学尤其出色,他母亲生前,给予厚望。”

林疏月不自觉坐向前了些,“后来呢?”

“他在滨城生活三年,性格大变。两年前,他父亲给我打电话,说人在医院,快不行了。”

钟名建打电话的语气,他至今还记得。

哆嗦的,惧怕的,求救的,说钟衍可能救不过来。

魏驭城那年正在北京谈项目,连夜飞回滨城。两月前才见过的精神少年,此刻病骨支离躺在ICU。钟名建局促不安,躲在墙后不敢看魏驭城。

魏驭城从探视房出来,脱了外套,摘了手表,对钟名建晃了下手指,示意他出来。

到室外,魏驭城反手就给了钟名建一拳,怒火攻心上脸,是真发了脾气,“我姐就这一个孩子,人要出事,你也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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