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碧螺一阵,又问了问外面的事情,安槿便让碧螺退下了。
碧螺退到门口,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又回头对安槿犹豫道:“娘娘,奴婢,奴婢想起来了,奴婢一直觉得有些怪异,是因为奴婢以往明明也没有见过她,但却对她总有那么一点的亲切和熟悉感。”
“还有她的一些小动作,和娘娘您小时候……一模一样。奴婢……奴婢听说岭南有一种邪法,可以魅惑人的神魂,让人产生幻觉,不知不觉就说出很多不该说的事情……”
安槿听她前面所言只觉一股莫名的寒意升起,再听到她后面自己给的解释,又有点哭笑不得了,她忙道:“这世间这般多人,有所相似也在所难免,你不必多虑。”
世人多信神佛,传了这些出去,难免引出各种事端,且让碧螺放了这些心思在心中,她便该日夜不安了。
打发了碧螺下去,安槿坐在椅子上,心里就生出一丝荒诞的念头,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肯定是这两天想太多了,忙压了下去。
这,也太荒谬了些。
不过,她想起来,自己来岭南之前,经常做的那些可能是这个身体原身前世的噩梦,而到了岭南之后,那些噩梦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她只觉得一阵头痛,不过她并非退缩之人,有些事,不弄清楚,她委实难以心安。
这么些年来,她只当那个小女孩在七岁时已经因为那次意外过世,所以便不怎么纠结就好好的做着阮安槿。
可是,想到那些噩梦,不管她后来过得好不好,但至少证明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她根本就不会死,是自己剥夺了她的生命,拿走了属于她的一切,这让她很难再心安理得,心平气和的继续做着阮安槿。
***
萧珉除夕夜对长乐郡主破口大骂,结果被罚关在院子里整个新年都不准出来。
这一次白侧妃没有跟岭南王求情,而是好不容易养好的病又复发了,大年初三她顶着病体跪在了岭南王的面前,求他救一救他们的女儿。
她道:“王爷,珉儿,我们的珉儿她该怎么办啊?”
“您看见了,她被我们宠坏了,以前在岭南,她是独一份的,没有比她身份更贵重的贵女,所以她虽有些娇纵,可是大面上并不差,心眼也不坏。可如今,有了世子妃,有了长乐郡主,她们的身份都贵重过她,她竟是犯了左性,和她们犟上了。”
“可是王爷,现如今有您在,您还可以管教她,可以罚她,这些都是为了她好,也是护着她,妾身都明白。可等到他日,王爷,您不能再护着她了,珉儿,我们的珉儿可要怎么办啊?”
她语音悲伤,泪水满面,神情丝毫没有作伪,这次也丝毫没帮萧珉掩饰,只直说她是被养坏了。
可再被娇养坏了,那也是他们的女儿,岭南王唯一的女儿,她只求岭南王想个法子,想个将来他们都护不了她的时候,萧珉能继续好好的生活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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