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如日月之入怀!”谢幼安笑吟吟地道:“幼安一日不见娘亲,如隔三秋兮。”
谢夫人挥退众婢,笑道:“吾儿,这话应该向你那郎君去说。”
“他新婚之夜弃我与洞房,娘还要我与他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谢幼安跪坐下来,慢条斯理地直言说道:“他需要我们谢家,谢家也需要他,那我便好好做他的嫡妻。只盼他凯旋而归之日,能来谢家向母亲登门赔罪,给我们谢氏留些颜面。”
说罢拿起了檀木桌上的茶杯,茶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沏好的。
“不可这么想啊。”
谢夫人也跪坐了下来,望着对面的女儿,不禁微摇了摇头,却只是笑道:“对你的郎君如此有信心?胡人来势汹汹,晋人在他们眼里如同软弱羔羊。可不是那么好胜的。”
“难道娘亲觉得他会输?翟钊奉父命进犯陈留,但他自身并没什么领兵打仗之才,丁零族亦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何况背后还有慕容垂虎视眈眈。至多两月,首捷便会传入建康城。”
谢夫人放下茶杯,很温柔地笑了笑,“今早妫妪说你来得迟了,我还道甚好,就怕吾儿一大早就急急赶来。甚至半夜便哭啼着归家诉苦。娘娇惯了你十六年,真怕把你惯成了毫不知事的娇娇。”
幼安笑道:“娘亲哪儿有娇惯我,幼安小时贪玩,忘了背毛诗,娘亲罚我在祠堂跪了一夜呢。”
谢夫人亦是失笑,半天才道:“我的幼安原来这般记仇,六岁半的事还记得。”
“双膝甚痛,不敢忘。”
“对了,早上可有来什么客人?”谢幼安想起王齐玥的话,问道。
“并无。”
此时妫妪走了进来,垂首道:“主母,王夫人来了。”
话语未落,一道柔软地仿佛三月春风般的声音,“阿姊,近来可好?”进来的女子身着淡绿的衣衫,眉毛微弯如同新月,敷着薄粉,面容年轻秀丽,看似不到三十岁。
手里还牵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
“姨娘。”看清来人,谢幼安微笑着行礼唤道。
来的正是谢幼安的姨母王萧氏,谢幼安母亲的胞妹。细看她眉目与谢母有诸多相似,只是阿姊的相貌要精致的多,只消一眼便能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王齐玥讲的贵客,就是指姨母吗?谢幼安目光瞥到她齐腰那么高的王幼清,顿时明白,指的是幼清啊。
“一晃小幼安都已经嫁人了,我家幼清却还是娇憨孩童呢。”看着很快挣脱了自己的手,飞扑到幼安怀里的女儿,姨娘不禁感叹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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