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于是沈钰默然了片刻,随后又冷声的开口说道:“我也心痛母亲早早离世,我也想母亲现下能好好的陪在我身边。母亲离世之后,我也曾有几年夜夜梦见母亲,无事之时一个人跑到母亲的墓碑前静坐,即便是下雨了下雪了我也不想离开,就想陪在她身边。姐姐,我也想过,你我是嫡亲的姐弟,你我血浓于水,我这个做弟弟的,是有责任,也有义务护着你一辈子安安全全,平平安安,不让任何人欺负了你。所以我在战场上拼命厮杀,即便满身是伤,奄奄一息的时候,我心中也在想着,我不能死。父亲老了,终究会有离我们而去的一天,到那时姐姐怎么办?哪个公侯之家不是攀高踩低?有我在,总能给姐姐依靠,宁远侯府的人就不敢小瞧了你。姐姐,我和父亲心中都是有你的,这一点我想你心中也明白。”
沈琳闻言,张了张口,想说话,但沈钰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反而又继续的说了下去。
“可是姐姐,即便这样,今日有些话我也要同你说清楚。往后但凡有我在的一天,我依然会是你的依靠,不会让宁远侯府里的任何人小瞧你了你。只是这娘家,往后你还是尽量不要再回来了。”
沈琳的面色剧变,不可置信的问着他:“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竟然不要我回家?”
“姐姐的家现在是宁远侯府,而不是我英国公府。”沈钰面上的神情冷冷的,声音也冷冷的,“我希望姐姐明白,即便往后年节之时你回来看望父亲,那你的身份也只是个客人而已。而身为客人,自然是不能再插手我英国公府里的事了。”
沈琳扭头望着沈畅,期盼着他能站出来说两句话。但是很可惜,沈畅显然没有要出来说一句话的意思。
沈琳便又哭了。她指着沈钰骂道:“,好,沈钰你好啊。你为了自己的妻子,还有继母,竟然就这样的对你自己唯一的亲姐姐。”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猛然的大了起来,几乎就是吼了:“沈钰你对得起娘吗?”
然后她又冷笑:“也是,在你的心里,你的娘就是那个女人吧?你其实早就忘了你的亲娘到底是谁了吧?”
面对她的指责,沈钰神色不变。
“姐姐,我说过,对于母亲的离去我也很伤心很悲痛,我想我的这份伤心和悲痛不会比你少。而且我现下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的亲娘就只有一个,永远都只有一个,没有人能取代得了她在我心中的位置。可是姐姐,母亲已经离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我自己的妻子我自然要护她一生周全,怎能因为你是我的姐姐,所以就能眼看着你抹黑她的名声而全然置之不顾?便是继母,姐姐,你扪心自问,继母到了我们家这么多年,对你我不好吗?便是她再有不对,再有藏私,那都应当是父亲来说,轮不到你我做之女的来插手。”
沈琳抿唇不语,只是一直哭,又一面叫着娘:“娘,若是你在,定然不舍得看女儿像现下这般可怜。”
“姐姐,你这一套已经对我没用了。”沈钰的声音依然是冷的,雪山之巅万年不化的冰雪一般,“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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