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跪?你还有脸问我?”沈畅抓起手边的盖碗,劈手就朝着沈琳这里砸了过来。得亏沈琳躲得快,不然非要直接砸她身上不可。
而沈畅还在那怒道:“以往你做的那些荒唐事也罢了,我只体谅你生母早逝,也不与你计较你。可现如今你弟弟刚大婚,你怎么就起心要来离间你弟弟和弟媳之间的感情?还当着弟媳的面,不知廉耻的说要送两个丫鬟给弟弟。再者你撺掇弟媳夺你母亲掌中馈的权利是什么意思?挑拨你弟媳和你母亲之间的关系?还要往后我英国公府的什么事都要你弟媳同你说,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啊?你现下是宁远侯府的媳妇,嫁出去的女儿,娘家的事与你什么相干?你怎么事事都要来插一手?”
虽然方才沈琳躲得快,所以那盖碗没有砸到她。但盖碗里可是有满满的一碗茶水的,盖碗碎了,里面的茶水四溅,倒有一大半都泼洒到了她的裙子上。
她这条裙子是石榴红色织金的,上面绣的也是她最为喜爱的玫瑰花,现下猛然的被泼了半身的水,沈琳的心中也气恼了起来。
“什么母亲?我母亲早就死了,哪里还有什么母亲?”她昂着头,毫不畏惧的直视着沈畅,“而且我的身份,我是这英国公府的嫡长女,我所想得自然是希望父亲和弟弟好。你们被那个女人蒙蔽了,只说她好,可我却是晓得的。”
说到这里,她伸手指说孙氏,冷声的就道:“她原本只是一个低贱的庶女罢了,怎么配做我的母亲?她的生母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通房丫鬟,临了到死的时候连个姨娘都没有挣上。还有她的弟弟,烂泥扶不上墙的一个人,她会不帮着他?她管家的这些年,背地里不晓得要怎么贴她弟弟呢。不然她弟弟手头能有现下的几间铺子?那些庄子?那些铺子庄子原本都是我们英国公府的。”
孙氏被她这样当面指着鼻子骂,一张脸都煞白一片,双唇都在哆嗦着,捏着手帕的手也在不住的发抖。
叶明月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暂且没有动弹。
虽然她现下也约莫是看明白了,虽然沈琳果真是对自己心有不满,但只怕沈琳心中更多的是对孙氏不满,所以无非是想借着自己的手来夺孙氏掌家的权罢了。只是她嫁到这英国公府毕竟时候不长,也不晓得这其中的水到底有多深,孙氏到底有没有趁着自己掌家的时候拿了英国公府的钱来贴补娘家的弟弟,所以她还是安安静静的旁观,不说话就好了。
至于沈畅,沈畅真的是要被沈琳给气死了。
他也不说什么了,只是猛然的起身站了起来,站在原地暴跳如雷,大声的喝命着丫鬟:“拿鞭子来。今天我就打死这逆女,也省得往后我整个英国公府都毁在她手上。”
丫鬟不敢动。人家毕竟是亲父女,现下沈畅正在气头上说要打沈琳,但说不定过一会儿他就后悔了呢。到时只怕就要追究起丫鬟的过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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