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笙神色凝重起来:“看来小留仙死前一定去过程家。”
叶申眼中寒意更深了:“小留仙在程家一定经历了什么,他的死一定与程小少爷脱不了干系。程家居然敢动白帮的人?”
叶申的语气充满了讽刺。程家是走私盐起家的,这些年来都是依附白帮才在江南站稳脚跟,无缘无故怎么会去开罪叶申呢?陆曼笙也想到了这一节,正在细细思量其中的蹊跷。
见两人静默,陆馜忍不住凑上前插话道:“难道是程小少爷爱慕小留仙,把他抓回程府打算霸王硬上弓,小留仙宁死不从,程小少爷痛下杀手?”
“呵。”闻言,叶申忍不住笑道,“馜儿姑娘好有趣,若是得闲可以去帮我们云生戏院写个戏呢。”
陆馜如何听不出话里的打趣意味,狠狠地瞪了一眼叶申,跺着脚退了回去。
叶申手指摩挲着这枚残破的盘扣:“我猜测,小留仙和程小少爷定有旁人都不知道的私交。程家众房盘根错节,程老爷子刚死,众人蠢蠢欲动。程小少爷虽然是外室生的,但作为程老爷子唯一的血脉,定是有人动了心思想夺家产。贼匪如果是程家找的人,也许真正想抓的是程小少爷。”
陆曼笙对程家不太了解,听完解释也比较认同这个说法,道:“贼匪搞错了人,本来想绑架程小少爷,却错绑了小留仙,发现杀错了人才把尸首送回云生戏院……”
“不对。”话语未落,陆曼笙打断了自己的思路,“没有达成目的杀错了人,把尸体好好藏起来都来不及,怎会如此大张旗鼓、打草惊蛇。”
闻弦歌而知雅意,见陆曼笙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叶申说出了新的猜测:“若程小少爷知道有人要杀他,故意拿小留仙去当替死鬼呢?那些贼人都已经死在山上了,事实如何无从得知。”
陆曼笙闻言,细想这种可能,不自觉地点点头:“匪徒以为自己杀的是程小少爷,后来发现杀错了人,死的是恒城有名的角,根本不可能瞒得住二爷你,所以不得不将尸首送回来了。”
陆馜听着渐渐脸色惨白,慌乱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程小少爷我也见过几次,看着谦逊有礼,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叶申收起了戾气,宽慰陆馜:“这不过都是叶某的猜测,还有许多叶某也想不通的部分,比如程家人知道程小少爷没死,定会有后招。程小少爷这样做并非一劳永逸。”
陆曼笙也想不通这个关节,夜已深,见叶申还没有去意,只好说:“叶二爷不如去警察局说一说这些想法,巴巴地跑到南烟斋来扰人清梦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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