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担心,鬼魂附身这样离奇的说辞如何能作解释?你晚上点了安神香好好睡一觉吧。”陆曼笙说。
看出戴晚清累极了,陆曼笙便告别离去。
回到南烟斋已经是晚上,陆曼笙消磨时光等了足足两个时辰,见屋外已是深夜,便起身吩咐正在收拾香料的馥儿:“馥儿,把我的披风寻来。”
陆馥应是,从后院正屋寻来披风。看陆曼笙准备出门,她担心道:“姑娘又要出去吗?外头天冷,冻着了如何是好。”
陆曼笙失笑:“你倒是越来越有人气了,天寒添衣,夏日摆冰,过得倒是细致。”
陆馥细心地给陆曼笙的披风系结,声音轻柔:“姑娘不要嫌我啰唆,外头不安生,姑娘这么晚出去我总是担心的。不会又要三四更才能回来吧?”
“嗯,不用担心。”没有提及出去做什么,陆曼笙不欲多言,“见一个旧人罢了。”
月明星稀,夜深人静。
此时魏公馆万籁俱寂,结心点上安神香服侍戴晚清睡下,今日的事让戴晚清很是疲惫,怎么都想不出头绪。片刻,戴晚清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夜风中传来微弱的歌声,似风吹拂树叶,又似鸟儿的夜啼,又或是……女子的哭泣声。
窗口闪过一个人影,没有脚步声,就像是鬼魅飘过。
披着袍子的身影此时就站立在魏公馆早晨众人喧闹、说有鸟食的地方,身影似乎在盯着廊下的什么东西出神。
长夜漫漫,那等待的身影很有耐心。
一个沉厚的男声打破寂静:“陆老板不解释一下为何这个时间会出现在魏公馆吗?”
身影回头看去,月光映衬着她清冷的眉目。走廊尽头的黑暗处亦是站着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神情冷漠,正是众人畏惧的魏先生魏之深。
陆曼笙摘下兜帽,毫无被人揭穿的异色,面色如常道:“早晨的事魏先生已经知晓了吧?戴小姐病得离奇,大家都说魏小姐变成了方秋意。
“如果真的是方秋意,我想见见她,魏先生不想见见她吗?”陆曼笙顿了顿,仿佛想看看魏之深的神情变化,但她没有如愿。魏之深面不改色,陆曼笙只好继续说:“我倒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魏之深脚步沉稳地走到陆曼笙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鬼魂魄无稽之谈,那些下人无知也就罢了,陆老板跟着危言耸听,未免也太荒唐了。”
一字一句,清晰的声音在这沉寂的夜色中犹如深谷的震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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