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早早就出来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看着此刻林文旌的反应,再想到先前在德园楼时自己说的话,还有林文旌读书科举靠的是连翘的资助,她就知道,林文旌这是觉得伤自尊了。
她一叹,道:“林公子,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您现在这样又是何苦,来日您金榜题名,多得是人奉承您巴结您。更何况……我们小姐是喜欢您,喜欢您所以才这样对您好,您若是拒了她的好意,那才是伤了她的心。”
既是喜欢他,那为何不与家人说清楚?
且还默许了邱苼的话,说他是受资助才前去感谢的,这不是叫连大哥看笑话?林文旌没将这话问出口,默默咽回肚子里,转身来接了油纸包:“你去告诉你们小姐,我在这里等她。”
邱苼知他心里还有芥蒂,便又道:“您也知道,今儿是周盛来了酒楼,不管小姐喜不喜欢他,他都是小姐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连家的长辈不肯帮着解除婚约,那小姐再是喜欢您,也不能大大方方叫所有人都知道。这也不单是为了小姐的名声,这还有您的名声呢,您是读书人,若是传出您和有了未婚夫的女子有私情,于您是更为不利的。”
不得不说,邱苼真的很会说话。经她这么一说,林文旌的不满消失了大半。甚至,他还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份,连翘对他已经够好的了。
“你去吧!”他这么说,长长出了口气。
邱苼见他面色终于缓和了,这才笑着行了一礼,脚步轻快的回去找连翘了。
连翘已经下了楼,并且顺利从连二哥手里要了十张十两一张的银票。林文旌进京赶考,带着太多现银不好藏,大额银票又怕不好破开反倒露了财,这般十两一张,正正好好。
邱苼一到,二人便结伴往小桥边去了。
德园楼里,连二哥站在酒楼门口眼巴巴的望着她们的背影,连二嫂凑过来,低声道:“翘翘也真是,一要就是一百两,真能舍得!”
“你懂什么,这叫投资你懂吗?!”连二哥低声斥道,眼睛仍然看着前方,“你小声点,别被老大两口子听见了,这是翘翘相信我们才告诉我们的,以后啊,林文旌考中了,咱们也能跟林文旌更亲近些,更能得到好处。”
话虽是这么说,但那可是一百两啊!
这都是他们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就算酒楼是因连翘才开起来的,但开起来后,真正劳心劳力的却是他们两口子和老大两口子。
连翘出过什么力?
她就成天来要钱了。
连二嫂不满道:“我就不信她手里没有一百两。她来店里拿过那么多回钱,就算她一向大手大脚惯了,但五百两也定然拿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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