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深哥哥也在呢。”季柔丝毫也没有避讳外男的意思,只大方道:“也有许多年不见了,静深哥哥不知眼下可好?”
季柔和徐静深是熟悉的,起码当年她跟在季沅身边的时候是很熟悉的,徐静深和徐因兰一样精通音律亦有极好的文采,她那两分诗词上的学问还是从季沅和他论诗词文章时偷学来的。
“少夫人也长大了,徐某哪里还敢承少夫人一声兄长,夫人唤在下名字即可。”徐静深的眼睫低垂,自方才那一眼之后便再不多看季柔的面容,本本分分,绝不仗着少年时的情谊逾矩。
“那便唤你一声徐公子吧。”
到底是曾以为会成为她姐夫的人,一句“静深”她岂唤得出口。
徐静深低眉拱手,“少夫人随意便是。”
“徐公子来此也是为了那诗会吗?”季柔明知故问。
“皆是身边一些闲散过日的朋友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罢了,可不敢称什么诗会,”徐静深的眉眼谦逊,唇角又带几分自侃,道:“胡乱写的书稿倒是还要费心回去整理,还得顾着衙门里的事,倒是又忙的颠倒,这边散了,得忙着赶回京城里去呢。”
季柔顺着话口便道:“既如此,那便不耽搁徐公子回去了。”
“告辞。”
徐静深拱手施礼,带着小厮转身便走了。
蝉鸣阵阵,山风吹来拂动了头顶树梢,脚下的树影也微微地颤抖。季柔目送着徐静深走远了,而后才转过头,眸光落在了赵虞身上默然不语,只等她开口,赵虞也看着季柔,眼中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默了默,然后道:
“徐公子品貌端正,性情温和,是个可托终身的良人,父亲有意在门生中寻一人与我做亲,可他属意的人却是不和我的心意,与其叫他给我配一门不称心的亲事,还是我自己先打算起来,寻一个中意的郎君。”
这般实诚的话,倒是叫季柔的喉间又梗住了,“是以你今日来……”
“徐家的门庭普通,又有徐因兰当年做下那种伤风败俗的事来坏了家风名声,他在仕途上总是不得意的,就算是眼下成了父亲手下的人,但父亲是不会重用他的,他是徐家的独子,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徐家早晚没落。我知他有志向,是以我特意来问他肯不肯娶我,只有娶了我成了赵家的女婿,才可能得赵家的提携。”
这是……交易?
季柔怔怔地挺赵虞说出这番惊世骇俗的话来,愣愣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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