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过了没多久,李妈妈的夫君因了意外,也故去了。
李妈妈自此以后,就一直一个人。
思及亡故的亲人,她更加悲痛,难以抑制。眼泪不住地往下落,止都止不住。
江云昭看李妈妈情绪太激动,就拉了她在一旁坐下。也不多言,只将帕子递给她,让她好生擦去眼泪。又一遍遍帮她顺着背,让她缓缓气。
李妈妈停歇过来后,意识到江云昭在做甚么,惊了一下,倒是止住了哭。
她将面上泪痕擦去,不安道:“怎能劳烦夫人这般!”
江云昭知道她刚才怕是想到了孩子,便没接她话茬,而是说道:“红莺去寻那小丫鬟说事,别不小心说错了话惹了人怨恨。不如妈妈去看着,提点着些。”
红莺不过是性子单纯罢了,却不驽钝。做了这些年事,怎会连几句话也不会说?
江云昭这般说,不过是怕李妈妈再想到伤心事罢了。
李妈妈知晓江云昭的好意,应了下来。又谢过了江云昭,去到屋外用布巾净了脸,这才往红莺那边去了。
过了些时候,眼看着天都要黑透了,董氏果然“依照约定”跑来。
但这一次,她没有独自前来,而是带了廖心芳和廖心美一起。
三人在那棵大树下站定,遣了婆子和丫鬟,不住在晨暮苑外头喊叫。
旁人去劝去赶,她们也不管不顾,反而叫得更加大声。大有江云昭不出去,他们就能把晨暮苑的院墙给喊出一个大窟窿的架势。
红莺笑了,与江云昭说道:“先前在侯府的时候,二夫人和三夫人也是在院子外头叫。可没王妃这样大的声势。果然地位高了就是不一样。就连喊叫起来,也气势更足一些。”
江云昭还没和她提起那事。李妈妈说了,今日事情多,且又有了小丫鬟那一出,红莺正难过着。等到明日的时候,再与红莺提。
虽然红莺不知晓,但李妈妈心里有数。
她看着红莺时的眼神,更是柔和,“你这孩子,说话就是不知分寸。哪能随意编排主子?”
她这般说,不是觉得那些人说不得。而是希望红莺能够口里更严实些,省得日后被人抓住把柄。
封妈妈在旁却不以为然,嗤道:“这叫编排?这叫说出实话来!那些人也算得上‘主子’?”
侯府当年的事情,可是闹得不小。二夫人和三夫人做出的‘光辉事迹’,她们多少也知道些。
红襄却问江云昭:“夫人您看这事儿怎么办?”又低声道:“邢姑姑都准备好了。在外面将人都招呼起来了,就等您下令呢。”
邢姑姑是带着那些会武女官的头。她召集的人,自然就是那些个武艺高强的。
江云昭刚才听说董氏还会再来,就和邢姑姑说了,让她提前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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