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看着窦桦那张温柔至极的脸,毫不犹豫地转了身,往里走去。
里面潮湿黑暗,还有一股奇怪的气味,阳禾走了几步就害怕了,又直接跑出来。
等她出了洞口,已经没了窦桦的身影。
后面她是怎么回去的呢?
哦对了,她记住了来时的路,走了一半遇到了附近村民,被好心人带下山,联系了阳飞才被接回了家。
她的父母又大吵了一次,两个人冷着脸,互相瞪着,自然也不会有一个人愿意安慰一下刚刚受到伤害的阳禾。
之后这种事还发生了几次。
她被丢在商场厕所里,被丢在大街上,被丢在公交车上。
所以也许是被抛弃惯了,阳禾早就对这种事没了感觉,反而司文欢跟她道歉的时候,阳禾有点愣怔。
没关系的。
是真的没关系,她不在乎这个。
不知是不是认床,来天津的第一个晚上,阳禾整夜都没睡着。
窦家的床又大又软,房间温度适宜,被子轻的像是羽毛。明明一切都比在重庆舒服多了,阳禾却怎么也睡不着。
而且不仅仅是认床,天津的空气比重庆干燥的多,半夜时阳禾感觉自己嗓子干痒,她刚准备起身去楼下倒杯水喝,门就被人悄悄推开。
推门的人动作幅度不大,在寂静的夜里还是发出了声响房,听到动静,阳连忙把眼睛闭紧紧的,开始装睡。
司文欢带着一股清香走过来,顺手给阳禾掖了掖被角。
阳禾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脸,她身形很小,巨大的床只占了一小部分。
闭着眼睛的阳禾对周边事物敏感起来,她察觉到司文欢坐到她床上,床垫因此凹陷下去了一点,接着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
尽管上了岁数,司文欢的手却一点都不粗糙,她掌心温热,贴着阳禾的脸,有些滑嫩。
过了一分钟,司文欢把手拿开,阳禾听见了小声抽泣声。
与此同时,门再次被推开,窦青山走进来。
“你在这干嘛?”窦青山压低声音,“怎么哭了?”
“老窦。”司文欢用丝巾擦擦眼角的泪,“你看阳阳,样子多像桦桦。”
窦青山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想桦桦了?”
司文欢没说话,但阳禾感觉到她好像哭得更厉害了一些。
昨天见到这两位老人之后,阳禾陪着她们又去窦桦墓前看了一眼。
当时站在那里,两位老人只是手挽手互相搀扶,盯着墓碑上照片看了一会,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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