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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九思起的晚,坐在偏厅用早膳,听到宝竹来传话,说老夫人请她过去选些宫里赏赐的锦缎和珠宝首饰。
芙巧正在里间盯着丫鬟给屋里的格柜换新,听到宝竹的话乐得喜滋滋,跑过来跟九思说,“宫里下来的东西,式样都精巧的很,从前在老夫人房里,奴婢只能远远瞧上一眼,今儿小姐可要给我伸手碰一碰。”
九思笑她,喊采锦捡几个许妈妈做得柿子饼,待会儿一起拿过去。前几日去祖母房里才看到她很爱吃些小玩意儿,这些柿餠儿放着没事吃一个,就刚好。
林氏走后,院里的事九思操持的也多,特别是东院关着季婉清,还不死心的往外递消息,被半拢抓到个正着,花房的人从里到外换了一批,杂余的撵回庄子上,那个伏藏在季家的眼线被捆起来,和橘柔一并关在碧霄院的后边的倒座屋里,丁硪着人看着。
许妈妈私下和她说,“橘柔看到那个人时反应极大,这两日饭也不肯进了,只说要见您。记得她刚关进去的时候,跟倔驴子一样,咬死了嘴都不肯说话...您要不要去看看?”
九思摇了摇头,橘柔是谁的人她早就知道,季婉清和林家牵线搭桥,牵的也是林安素背后的章家,最终使了这种法子来害她的,大致也就是章璘崎了,又刚好遂了季婉清的意。怕是季婉清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嫁的是梁王之子。
她没留这两人的活口,丁硪的动作干干净净。
季婉清在富春居病的都不大清醒了,守在她那边的是个半大的小丫鬟叫晴霞,玩心重,一日里婆子喊好几回,才不耐烦地去后厨房煎药。
喂药的时候,季婉清勉强靠在床屏上,晴霞只想快点给她喂了好出去找伴儿耍□□皮子,一勺接一勺往里头灌。季婉清被呛得咳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缓了,睁开眼看到晴霞腕上一个绞丝金手钏,明显要大上许多,顺着手臂滑来滑去,垂手的时候都快落下来。
那明明是橘柔的金钏子...她一把捏住晴霞的腕,厉声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偷来的?”
晴霞被拽的身子一倒,药碗碎在地上,闻言便生了气,把臂腕从那一把枯柴手里扯回来,伶牙利嘴的反驳:“您是主子,那也不能空口白牙就污蔑人,奴婢敢带出来那自然是来路端端正正的,要是您说这是偷,我倒是想去禀了老夫人,请她判一判,三小姐赏给奴婢的东西怎么就是偷了!”
季婉清听见只觉两眼发黑,喉舌都给冰凝住了,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方才喝下去的药堆成白沫子涌到嘴边,缩在床上的身子颤的厉害,喃喃道:“把她杀了,她把她杀了...”
“果真是做多了亏心事,病鬼缠身遭报应!”晴霞看到满床的污秽,嫌恶的站远去,翻了一个大白眼,“还说是大家小姐,跟个疯子有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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