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留她住一夜的,贺虔根本不允许孔叙这种身份的人出现在他方圆十米的范围之内。
可孔叙真的累极了,这一睡就是天黑,还特有福气,醒来就赶上晚饭。
阿姨给她添一副碗筷,她看了看贺虔,不饿这两个字在嘴边盘旋。
说不出口,女人一天一夜水米未进,如今才是真正的弱柳迎风,一道闪电。
孔叙饿的要死。
“贺虔,看在我请你吃小龙虾的份上。”借着阿姨的东风,她顺势坐在了贺虔对面。
…
这时候才体会到吃人嘴短的窘迫之处,贺虔开始后悔,当时就不该戏耍孔叙的。
他瞅一眼孔叙的碗筷,斤斤计较的跟阿姨说:“给她换一副便宜的。”
“…”
酒足饭饱,该交代的还是得一五一十的说明白。
可是这故事又臭又长,很多的地方都让女人不敢回想。
她尽可能的言简意赅,省略了一些不重要的地方,说结果就是这样,我遇见你了,运气很好。
“世界上没女人了吗?他们两个非要搞你。”不关心别的,男人不慌不忙的擦擦嘴巴,到头来居然只关心这个。
这…
孔叙也想不明白。
她不是大鱼大肉,也不是清粥小菜,她是被人吃过的酒席,一桌泥泞的残骸。
不值得留恋、回味,就连边边角角都摘不出来。
给不出一个准确的回答,孔叙也觉得是这帮人在发疯发癫,所以她耸耸肩沉默下来。
吃晚饭以后阿姨已经下了班,桌子是孔叙收拾的,然后又自告奋勇的留在厨房里洗碗。
贺虔走时抻脖看一眼,指了指洗碗机里的瓶瓶罐罐说:“那几个很贵,千万记着轻拿轻放。”
“我都记着呢。”
孔叙归整东西,俯身时露出半截腰来,小女孩瘦了吧唧的,生的倒是挺白。
“这衣服是谁的,你穿着不大合身。”
“不知道,阿姨给我找的。”
大概是贺虔那些女炮友留下来的,像他这种风流公子身边当然少不了莺莺燕燕。
就是衣服的布料都不多,找来找去也找不出几件正经衣服出来。
孔叙勉强在一堆衣服中挑了件能穿的,上面还有着未散的香水味。
她不懂那些,只觉得好闻。
然后电话铃响,接起来是乔美娜大事不妙的语调。
她问孔叙得罪了谁,怎么一夜的功夫,家里就被水泄不通的围起来了,几个彪形大汉往门前一站,像是阴曹地府爬上来的牛头马面。
要把孔叙抓去拔舌头、下油锅、受苦受难、永不超生。
所以她打电话给孔叙,跟她说这么多的话。
孔叙,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啦!!!
这是预料之内的事情,孔叙并不意外,江惩这人是有一点自负的,他的自负不允许他被孔叙这种身份的人忤逆。
也是他至高无上的身份地位给他加持了一层金光,要他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站在金字塔尖上睥睨天下。
恃不恃强孔叙不知道,但江惩喜欢凌弱是真的。
无家可归,身无分文,孔叙连一件像样点的衣服都没有,昨夜她形色匆匆,除了一条命剩下什么也没带出来。
不敢再给林彻打电话了,顾云双她声音好听,在电话里询问孔叙的来意。
不敢多言,孔叙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反正春上事多,她说什么什么就变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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