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我皱了下眉,“还有伤呢。”
我发现邵钧廷这人有时候真挺幼稚的,在世人眼中他或许是个顶天立地、威风凛凛的大英雄,但兴许是我和他认识得久了,我总觉得他就是过去的样子,有些东西从没变过。
邵钧廷没把我放下来,也没回我的话,只抱着我的手更紧了,步子也更大了些。
“故意的是吧?”
“一路上长途跋涉的太累了,你休息会儿,我就再受点累把猪崽儿抱回窝。”
我轻轻捶了他一下,“说谁猪崽儿呢!”
“谁生气我说的就是谁。”
瞧,我说了吧。要是那些崇拜者们看到他这副动不动就唤别人猪崽的样子,我真不知道会有何反应。
湖心亭走回小院的距离有些远,我们走出后没多远,邵钧廷耐不住我动得太厉害,那架势像极了要跟他摔跤比武似的,还是把我放了下来。
我们俩一块儿往回走,偶尔会遇见叁两个做事的下人。邵钧廷和老将军夫妇二人都不喜欢人多,府里相较其他官员的府邸,算得上极为清净。
回到邵钧廷的院子的时候已是黄昏,我差人多点了几盏灯,为了看伤口看的更加清楚。
邵钧廷在我面前把外衣除下,露出结实的胸膛,左肩上裹了几道白布,是我为他包扎的伤口。
我小心翼翼将层层迭迭的白布一圈圈拆下,对着伤口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看到正在好好愈合的样子,我放下了心。就怕他刚才那样抱我又把伤口崩开了。
“放心了吧?”邵钧廷饶有兴味地看着我,笑得胸有成竹的,欠揍得很啊。
“行了,别骄傲了。转过来,我给你换药。”
“是,卿卿大夫!”
我不理他这副明显故意在逗我的样子,认真地给他换了药。
“你可别身体好点儿了就飘了,平日里仔细着点。”
“好的,卿卿大夫。”邵钧廷把外衣穿好,“卿卿大夫,您看也到饭点儿了,我在城里最大的酒楼订了一桌符合您口味的菜色,专门给您接风洗尘,不知小的有没有这个荣幸?”
我又给了他一下,“别贫了,带路吧。”
我们的位子在四楼,视野广阔,空气清新,窗外对着的就是在月色和灯火下波光粼粼的襄河。
邵钧廷说得不错,这里的菜色确实极合我口味。素菜不寡,荤菜不腻,再加上我的确是饿了,还多添了一碗饭。
吃第二碗的时候我毫无征兆地想起来了,这个酒楼我不是第一次来。
这个酒楼叫山海楼,曾经梁老爷也带我来过。
想起故人,我吃饭的速度不自觉慢了下来。
邵钧廷注意到了,问我怎么了,是不是积食难受了。
我跟他说没有,想了想又跟他说了,以前跟梁老爷也在这儿吃过。
邵钧廷沉默了会儿,盯着我的眼睛,“你想见见他们吗?”
清风吹过,带来淡淡的青草味道和花香,“不用了”,我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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