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嫔看着他的脸色,心中不觉一寒,轻声问道:“你的意思是?”
怀王淡淡说道:“谁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没有谁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玥嫔听出他弦外之音,只觉胆寒,她进宫这些年,还从未做过以人性命相胁之事。
怀王看出她心中顾忌,莞尔一笑,另换了一副脸孔,目光中满是关切柔情:“柳贵妃把持后宫这些年,也该换换人了。若能将她除掉,皇帝待你又好,这后宫里便再没有谁能同你作对。不必再过那仰人鼻息的日子,岂不顺遂?即便不为着自己,也是为了芳年的前途。”这芳年,便是玥嫔的女儿。
玥嫔听他提及爱女,心中被戳中了那最柔软的地方。
她垂首不语,半日方才柔柔说道:“我怎样都没有关系的,只要你和女儿安泰,那便一切都好。”
怀王听了这话,便知这女人已然就范,又嘱咐了几句,便称恐人瞧见,先行离去了。
玥嫔立在原处,看着那男人远去,心中怅然若失,目光中却又满是依恋。
因顾思杳天色未亮便出城见驾,姜红菱起身亦早。吃过了午饭,她便觉十分困倦,料理了家务又回房睡下。
这一觉醒来,已是红日西斜。
她起来正梳头穿衣,外头忽然有人进来报道:“跟二爷的小厮回来报信,二爷带了毓王殿下正在回府路上,叫奶奶吩咐下去,府中预备些酒菜,再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姜红菱乍闻此讯,顿时有些惊疑不定。
顾思杳同毓王有所往来,她是知道的。但顾思杳从来不跟她提外头这些事情,更不将这些人引到家中。今日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变故,他竟把毓王带回了府中。
姜红菱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只见已将黄昏,便问道:“二爷可有说,大约几时到府?”
那人回道:“大约再过半个时辰,就待到家了。”
姜红菱顿时急躁起来,一面斥责道:“这样急的事,怎么现下才说?!”一面连忙吩咐厨房预备酒菜。她自家,倒为这毓王的住处发起了愁。
这毓王,乃是将来的皇帝。固然不好得罪于他,但他现下也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若是过了,一则易招惹话端,二来也难免令人生疑。再则,她也怕坏了顾思杳的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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