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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则凛静静地听着,从头到尾没反驳一个字。

最后还是栗董劝住了妻子:“他有错,他担。你给他点时间缓缓,他知道该怎么做。”

栗夫人是陆司画的影迷,两人相识多年,私交不错。在此之前,栗夫人只以为陆司画是息影,移民,早已给她践过行。现下知道她是别漾的母亲,她再次联系了陆司画,想在她出国前再见一面,才知道陆司画病了,由于病程太长,手术的话,不是说成功几率有多低的问题,而是开刀后,能不能进行手术的问题。

栗夫人握住她的手,问:“为什么啊?别漾那么好的孩子都不认?别董这么多年没有续弦,你怎么就不回头看看呢?没有什么比得上家庭幸福和健康更踏实长久。”

在弟弟回到自己身边后,陆司画已懂得了这些,可太晚了。

她说:“年轻的时候,以为凭自己的实力能红,该红,要红,等越来越红,就越来越放不下。想回头时,小漾已经长大了。每次看见她,都意识到自己有多自私,不敢亲近她,更觉得不配。然后就想,算了吧,他们明明过得很好,何必打扰。”

陆司画有些虚弱,说几句话都会感到疲惫,她休息了片刻,又说:“这辈子回不去了,要是来生还能幸运地遇见他,我一定不会再这么选。”

可来生在哪啊,谁又见过?

当晚,栗则凛赶到机场时,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陆司画。

短短半年的时间,她憔悴苍老了很多,和荧屏上的陆影后相差甚远,即便不戴口罩帽子,都未必有人认得出来。

栗则凛回想知道相亲对象是别漾后,在先河的电梯里遇见陆司画和陆鉴之姐弟二人,陆司画打量的目光,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相比那一次他随意的态度,此刻,他恭恭敬敬地称呼了一声:“伯母。”

陆司画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落下来,“我以为,走之前听不到这声称呼了。”

站在栗则凛的角度,他不能对别漾的母亲不敬,可面对抛弃了别漾二十年的女人,他又无话可说。甚至是,在得知她的病情后,连一句“祝您早日康复”都成了讽刺。

陆司画接过陆鉴之递来的纸巾,擦了眼泪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搓合你和小漾吗?”

栗则凛摇头。

陆司画微微一笑:“我听你妈妈说过,她催你谈恋爱,你说,你不能轻易谈恋爱,因为你太了解自己,只要动心,被收服的一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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