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否想要?
答案不言而喻。
可白日里,他和她说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才叫她对他稍稍放下戒心。
再向她讨要,少不得要被她按一个道貌岸然的名声了。
就在傅昀沉思的时候,他没看见,躺在榻上的周韫不着痕迹地松开了紧蹙的眉梢。
一有意识,就察觉到腰际的香囊被人握在手中。
她险些就要坐起身,指着傅昀的鼻子痛骂他一顿。
说甚安虎令并不重要,还不是背地里暗暗觊觎?
直到傅昀松了手,她紧绷的后背才放松了些。
也幸亏傅昀此时心中装着事,不然她这些小动作,恐早就被发现了。
周韫仿若刚清醒一般,若无其事地嘤咛了一声,似是迷迷糊糊地睁开眸子。
她半撑着身子,听见动静,傅昀回神看过去,一见她这般,就拧起眉,扶住她:“可还有哪里不适?”
周韫蹙眉,抚了抚额,不解地看向傅昀:
“爷?我这是怎么了?”
傅昀沉眸,将她昏迷后的事情说了一遍,周韫顿时恨得咬牙:“叫她死得便宜了!”
傅昀眸中闪过一丝暗色,遂后,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之前庄宜穗死也不承认下了毒,他心中尚存疑惑,如今见了周韫下意识的反应,那分狐疑倒是消了去。
回过神,周韫又抓紧傅昀的手,紧张不安地问:
“瑾儿呢?瑾儿可有事?”
傅昀摇了摇头,周韫才松了口气。
见她这模样,傅昀冷哼一声,他觑着一旁被摆放在案桌上的甘怜花,冷声问她:“日后可还贪图这些好颜色了?”
周韫委屈地瘪嘴:“又赖不得我!”
傅昀见她不知悔改,气得拧眉:“你!”
周韫仰头和他对视,眸若含星,理直气壮道:
“世人皆贪好颜色,爷若不贪,这府中哪来那么多女子,又、又怎会总赖我院中。”
后半句,周韫稍低了低声,不自然地拢了拢青丝。
傅昀被这一句话堵住,这没脸没皮的,什么话皆好意思说。
不待他说话,周韫就哼了声:
“再说了,我贪的不过是花,爷贪的都是人,花可没有害人心!”
“说到底,我会中毒,皆赖王爷!”
傅昀额角一阵抽抽地疼,偏生又被她堵得哑口无言,憋半晌,说了句:“强词夺理,我不与你争辩!”
周韫觑了他一眼。
什么不与她争,不过是心虚罢了。
她在锦被中的手握紧了香囊,稍垂敛的眸眼中闪过一抹暗色。
安虎军二十余年不现世,傅昀如今也不过及冠,他也没亲眼见过安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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