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目光,明婉只觉脑中似什么炸了一般,脑中一片空白,身子却先动了,只见她道:“相公,可要歇息?”
话毕,沈长柏看了她一眼。
自明婉与沈长柏结为夫妻以来,也只有在成亲那夜歇在一处,算是尽了为夫之礼。自后,便少有亲近。这倒不是沈长柏故意为之,而是他生性冷漠。
而那话出口,明婉身子也僵了。显然她是想起与沈长柏相处的方式了。
可要歇息这话,显的是何其突兀。
一阵静默
刚刚说出的话,明婉不知如何收口。自她死了又复生,着实隔了许些时间,这疏漏,令明婉措手不及却又不知如何补救。
纤长的睫毛,一双明眸。
然而,令明婉没想到的是,沈长柏却动了。
沈长柏之所以动,正恰是因为明婉的极少开口。以往,他这妻,温婉和顺,一直默默顺从着,从未有过怨言。而今病了,许是女子都有柔弱的一面。沈长柏想,这夫妻之仪,行的是过少了。
冷漠颀长,却又夹杂着好闻的香气。与女子之香不同,稍有些冷冽。置下手中的书,行动间夹着那独有的香,来至了床边解衣。此时,才发觉沈长柏的手,生的极是好看。修长且干净。
当沈长柏来至床边时,明婉的身子,却是真真正正僵硬了起来。浑身透着凉气。
沈长柏的手,捏住明婉的下巴,那一双好看微冷的男人的眼睛看着明婉。当男子的气息靠近时,明婉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透着凉气。
沈长柏的年纪不大,他们是少年夫妻。面相还稍显些稚气。
可对明婉来说,这相当于是一个陌生男人在靠近她。上一辈子已是上一辈子,已跨奈何桥,便不再是夫妻。而今,明婉的身子,远先比明婉的思绪诚实。明婉做出了一个无比愚蠢的动作。她,撇过了眸子。显得抗拒且生分。
就是这一小小动作,在明婉反应过来时,整颗心都像堕到冰窖中一样。
沈长柏生性可怕。最重要的是,他是外室子。在这里,外室子是不受待见的。不为宗族所认,一生都要背负宗族异样的目光。常人生在这样一个环境,必定会自卑敏感,心思扭曲。而沈长柏,也是如此。
而今这一小小动作,却展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沈长柏发现了这一小小的动作,目光不变,看着明婉。
明明目光未变,也正是因为不变,才愈加可怕。那是一种无形的愈加寒冷。此时的明婉身子是发自内心的愈加颤寒。她......怕沈长柏。
真的怕
一种发自内心的怕
纤长的睫毛微敛,明婉做出了一个自保的动作。柔软的双唇贴近着沈长柏,温润的唇极度柔软,贴着沈长柏那微冷的薄唇以及那不易见的胸膛前的肌肉。她把自己变成一件任人取用的物品,奉献给他。
沈长柏清冷的余光看了一眼明婉。以往的明婉,不会如此。应说是不会如此大胆,还是不会如此柔媚。看了一眼明婉,女子之香极其贴近。沈长柏素日清冷冷漠,不适与人过分亲近。此刻,却也没有推开明婉。只不过反被动为主动。往日夫妻之礼的确过少,明婉也在病中,沈长柏只当今夜的明婉主动求近大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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