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皎,你怎么了!”
殷九玄见状,也顾不上自责了,慌忙上前扶她。但他的手才刚一捧到她的臂弯,便被她本能地推开。
“阿皎?”殷九玄怔住,却见她的手指已然在她自己胸膛上掐出几个血窟窿来,见她似乎要徒手挖出自己的心脏来。也顾不得其他,便立刻用法术封住了她神识,将她抱到了内殿的榻上。
而就在这时,感应到施加在段云笙身上的佛印有松动的昙音也立刻折返回去,冲进了内殿。
当他看到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的段云笙时,只对殷九玄简单点头行礼,便上前道:“让小僧看看。”
殷九玄睨了他一眼,但还是微微侧开了身,让他检查段云笙的情况。
一如之前,昙音依旧只是用双指贴近她的眉心,略略感应,极有分寸地未触及她半寸肌肤。
可当昙音看到她衣衫心口位置被指尖掐出的血洞时,他的手指还是情难自禁地颤了一颤。这轻轻的一颤间,他的指尖贴过她眉头的一点肌肤,极凉的手感便在他的指尖留了一瞬。
他如同触电一般急急收回自己的手,合手闭目忏然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阿皎她为何会如此?”殷九玄没有察觉昙音的一点异常,只是十分急切地问道。
昙音恍然回神,几不可见地吸了一口气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忙又转身去查看放在墨玉圆案上的阿以目花,果然那阿以目花已在不知不觉间抽出枝叶长出了花苞。
原本浅青偏白的嫩芽,现在却长成了一株不到一尺长的乌植,这植株通体乌黑如同被黑漆覆体,唯有中央抽出的那一个花苞的苞尖上有一点清白色,仿佛就像是有一点光刚好照到这里。
“殷居士,檀越她或许有救了。”昙音望着阿以目花花苞上的那一点清白,仿佛看到了照进黑暗的一点光亮,语气中带着一些激动,全然不复平日的慈悯从容。
好在殷九玄此刻也没有心思在意昙音这点异常背后的深意,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昙音的这句话的内容若吸引。
“你说阿皎她有救了?”他有些急切地问道,心中不由荡出一点点灼热的期待。
他想,她有救了,那他们就真的可以重新开始了。
“是。”昙音指了指桌上的阿以目花说道,“小僧想,檀越的情绪之所以会突然如此激动,或许是因为阿以目花的缘故。阿以目花与饲主心窍相通,听说饲养阿以目花的人,在开花之前会回忆起人生所经历过的所有苦痛,等待到希望的光照入其苦痛的心渊,花开涅槃之后,放得解脱重生。或许传说中美到叫人落泪的阿以目花,正是因为其生于绝望,长于切身苦痛之海,最后却向着希望而开,才会叫人如此怜惜如此不舍吧。”
就像是眼前的这个女子。
昙音敛下眼眸,藏起眼波中流过的情绪,又在心中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你是说阿皎如此痛苦,就是因为这盆花?”殷九玄鎏金般的眼瞳中划过一抹暴戾,暗芒微动似要毁了眼前这盆“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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