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跑完湘竹馆,维桢那边又叫了她,依依不舍和舒窈分别之后,陆缈又赶紧小跑着去了睿英馆。
这样两头跑也不知日后吃不吃得消。
慎娘给维桢派的小丫头叫绿缃,十岁左右,人很是活泼机灵,跟只小百灵鸟似的。维桢和陆缈两个话少的人实在跟她合不来,大多数时候都是她说她们听。
跟维桢在一起,陆缈总有一些不自在,这几年里因为睡同一间屋子,免不了多接触,她和维桢还算孰识,可到底因为舒窈在,陆缈和她的交情也算不得太好。
“敢问维桢姑娘为何向慎娘要了我?”她知道这背后的意思,就是想问问维桢为什么会救她。
维桢放置灵位的动作一顿,她抿抿唇,道:“你跟我不必如此生分,你可以唤我从前的名字,也可以叫我维桢,我们像朋友一样相处便好。”像你和阿回那样。
她擦了擦另一个灵位,仔仔细细的同刚才那个放在一排,才开始回答陆缈的问题,“你是个好人,好人应该有好报的,你为我说过话,我很希望能和你做朋友。”
这乱世之中好人太少,有好下场的更少,她父亲做了一辈子好人没有得到回报,她只是想留住更多的好人。
这个答案让陆缈微微一滞,原来真的会有人因为你是好人而保护你。
她无措别开头,生涩的笑着,选择转移话题,“这是你父母的灵位吗?”
维桢很少笑的,可她看着这两座灵位笑的那样温和从容,她轻点着头,在不远处跪下拜了三下。
以前她都不敢拿出来,怕别人看见了不好,如今她有了自己独立的屋子,可以供奉父母了。
房间内寂静深深,听得清窗外雀鸟鸣叫,陆缈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忽然觉得她好委屈。
十四五岁的年纪,放在现代也只是在读中学,可她在十二岁便父母双亡,被送进歌舞乐坊。从养尊处优的世家姑娘变成低微的乐坊娘子,也只有三年,如此大的落差,陆缈想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扛不住的吧。
哪怕不是自己的经历,她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灾难降临到身上,谁也没有办法预知,可能就是在那么短暂的一顺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很多时候反抗不了选择一死了之,选择遗忘所有减少痛苦,最悲哀的莫过于活着的人永远记得,始终沉溺在悲痛之中,无法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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