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杀她?这倒不至于,如今杜叶没有杀她的必要。
这刀应该只是用来防她……只要自己乖乖睡觉,应该还是能完好的见到明天的太阳。
她咽了一口口水,一时倒不敢再背对着他,只得抱着被子翻身,直愣愣的看着杜叶的背影。
皎白而轻薄的衣料隐约透出一些肌肤的暖色,他似有些不安,微蜷着身体,呼吸凌乱。
“越……师……”
连灵眨眨眼,悄悄凑近他:“夫郎?”
他颈间出了些薄薄的细汗,眉头紧皱,闭着眼睛哑声的呢喃。
越师?
奇怪啊,就算说梦话,也该喊丹月的名字才对?
书中有这号人物?
她想了半天,也没回忆起这‘越师’究竟是谁,若不是杜叶在梦中胡言乱语,那便是书的后半段才出现的人物了。
“钩吻……一钱,半数……煨冰糖……”
这是在说什么草药方子?
连灵犹豫了一下,见他神色苦痛不堪,还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杜叶的肩膀:“夫郎?醒醒?”
他被惊醒,本能的迅速缩到床角,忽见得面前之人是连灵,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左手马上摸上了床沿。
“夫郎!”情急之下连灵猛地喊道。
杜叶回过神来,见面前之人满脸关切和紧张:“可是做噩梦了?”
连灵还未待他回应,便起身取了半盆凉水,缴干布巾递给他:“夫郎出了冷汗,先擦擦,缓一缓神。”
他过了片刻才冷静一些,松懈下来,接过毛巾,低声道谢。
“先别急着入睡,夫郎不若出门赏赏月色,过会心安定下来了,再回来睡觉。”连灵建议道。
“……也好。我亦想好好一个人静静。”
他将布巾放回水中,有些魂不守舍的下了床,替连灵将水盆放回了桌上。
披上淡青色的外袍,点上一盏烛火灯,沉默的推门而出。
他回首,床榻上的连灵抱着被子,安静的躺回了床上。眼底困意顿显,轻轻打了个呵气。
她其实很想也出门,好好陪陪他,但考虑到自己去了,说不定还会起到反效果,便还是决定呆屋里。
他将门轻缓的推回关上,抬头看了看皎洁明亮的月色,轻吸一口气,沉默的往庭院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夏虫鸣唱,萤虫飞舞。
月色落在池塘之间,水中蜉蝣隐没在银色的粼光下,无声的漂浮。
他落坐在临水亭中,俯身磕在暗红的栏杆上,目光有些许出神。
轻波微澜,塘中荷花已开,在漆黑的夜色下散开淡到几不可闻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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