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佳辞犹豫了再三,秦瑗也犹豫了再三。
她们都有话想郑重地跟彼此说,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拐了一个弯,傅佳辞心一横,她停了下来:“秦阿姨,我们谈谈吧。”
傅佳辞先开口,正中秦瑗的意。
秦瑗温柔道:“好,你要跟我说什么?”
傅佳辞:“你把江岷交给我吧,我有信心能照顾好他。”
秦瑗没想到她连一点引入的话都没有,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了。
她的话太过直接,没有原因,只有一句听起来很蠢的誓言。秦瑗回忆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傻傻的。
其实她现在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人,身为妈妈,一直都是江岷在照顾她。
“佳辞,你非江岷不可吗?”
傅佳辞:“其实这些天,我装的很难受,我远不会成为你们喜欢的那种后辈,但是为了江岷,我愿意尝试一下。”
“…江岷他也从来不会听我的,我的意愿没那么重要的。”
面对江岷的事,秦瑗始终是小心翼翼的。
这些年和江岷相处,虽然比以前好了很多,但她看得出来,江岷很不快乐。
“不…很重要。我和江岷在一起,不想他有压力。阿姨,有句话,不是我的立场该对您说的,但是您真的误会江岷了,他很爱您的,当年您出事,江岷一下子像天塌了似的,我从没见过他那么狼狈的样子。他不是不在乎您,而是怕会受伤。”
秦瑗这些年看到的,都只是江岷的冷漠和疏离,从没想过事情的另一面。她是感性的人,当她得知另一种可能性的时候,眼圈不自觉发红。
傅佳辞一看,情况不妙啊,她怎么能把未来婆婆给弄哭呢。
“阿姨…我…”
秦瑗拿纸巾拭去眼泪。
傅佳辞一时舌头打了结。
“我没事的,我是双鱼座。”
傅佳辞呐呐说:“看出来了。”
秦瑗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向江岷,傅佳辞立即改口:“阿姨,没事的。”
傅佳辞想,反正早晚都要面对,不如趁这个机会向秦瑗坦白了。
“阿姨,您知道我家的情况吗?”
秦瑗无辜地摇头。
“我高二那年,我妈被诊断出恶性肿瘤晚期,在她生命倒计时的时候,她出轨了,在我们那个小地方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每天我只要一出门,就能听到别人在背后议论。有段时间,我特别恨她,恨她没有羞耻心,恨她让我成为笑话。可有一次,我去医院看她,提前了几分钟到,我看到她坐在病床上抱著枕头哭,她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我当时忽然想通了,她是我妈妈,可她也是一个独立的生命,没有人有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她,因为根本没人知道她遭受了那些苦。我妈从出事到出轨,再到去世的阶段,我爸什么反应都没有,只会让我好好学习,当时我完全不能理解他,算是为了报复我的父母吧,高考结束,我就离家出走了。刚到社会上,我不知道到底能去哪儿,碰上一个诈骗团伙,当时我单纯觉得他们没有那么坏,还带我吃好吃的,住宾馆,也没做伤害我的事,我就跟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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