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晋安摇了摇头,星辰似的眼里写满惋惜。
傅佳辞说:“你不用因为我拒绝了你,就像看怪物一样看我。”
“傅老板。”沈晋安认真地说,“现在的问题不是江岷,而是你。”
“我?”
傅佳辞瞥了眼玻璃倒影里的自己。
仍然美得遗世独立,美得特立独行。
“我欣赏你,是因为你很清醒,但你在江岷这件事上的态度,像个冲动的高中生。”
傅佳辞回想高中,是啊,高中是她最冲动的时候,为了一时意气,前途都可以扔掉…她忽然领悟了沈晋安的意思。
她现在正在做一件别人眼里很冲动的事。
为了年少时短暂的激情,不惜放弃自我。
这跟舔狗有什么区别?
方颜也劝道:“江岷是个狠心人,你不是,我们也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亲的道理。但作为你的朋友,不忍看你受伤。”
傅佳辞暗自恼怒,谁说江岷狠心的。
他不是,明明对她那么好的。
可是…他对她的好,就像被浪潮冲进海里的砂石,没有任何存在的证据。
餐厅大厅忽然响起一段悠扬的钢琴声,这是种多少带点沉重、哀伤的乐器。她不知道正在演奏着的是什么音乐,好像听过,好像没有听过。
娓娓道来的音乐缓解了傅佳辞不安的情绪。
“听杨老师说,你父亲有很高的的音乐造诣,如果不是从事物理研究,应该会成为一位出色的钢琴家。”
一场私人晚宴上,冯玉抚摸过白色的钢琴键。
换作以往,江岷从不会出席这种场合,觥筹交错,往来利也。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今天是杨西的六十岁寿辰。
六十岁的杨西,仍然精神抖擞。如果他父亲在世,也会如此意气风发么?
大抵不会。
冯玉会在这里出现,是因为她在为杨西的夫人做心理疗愈。
江岷听说杨西夫人精神状况不好,就引荐了冯玉。
这种场合冯玉家人做生意,她见惯了这种虚伪的社交,也很厌恶。
最近冯玉很少见到江岷。要打开江岷的心扉,并不容易,她试图用一些能唤醒他柔软的话题切入。
冯玉从杨西夫人那里得知,江岷受他父亲的影响,也颇有音乐造诣。
这一点,在美国时她并不知道。
“他只是个普通的大学教授,没什么可谈的。”
冯玉深信心理医生除了专业素养,最最重要的是要有以柔化刚的决心。
但这男人,简直是铜墙铁壁。
聊他的父亲聊不通,那换个话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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