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周围都是她身上沐浴乳的清香。
那味道似乎自八年前起,就长在了她身上。
这场面有些好笑,他从小就没有被人这么照顾过,着实为难,可因为对方是傅佳辞,再不合常理的事,都变得理所当然。
路上两人没有说话,尽管傅佳辞有许多问题,可她知道江岷受伤了,很严重,他也很疲惫。
她抑制住了自己的问题,抄近路一路开到医院。
傅佳辞一直很抵触医院。
她母亲是在医院去世的,这几乎成为她的创伤,这些年,她宁可去私立诊所,也不愿意来到医院。
医院比她想象中的要热闹。
深夜的急诊室,有众生百态。
江岷说:“你在这里休息,我去急诊室。”
傅佳辞有一些很固定的印象,就比如,来医院一定要人陪的。
之前她和张芙荣去私立诊所,看到独自去医院看病的,张芙荣说,那人真可怜。
她不想江岷也成为别人眼中的可怜人。
“我跟你一起去。”
江岷轻笑道:“怕我不会自己看病么?”
一直隐忍的傅佳辞,突然抬高声音:“我说了要跟你一起去。”
江岷很少见傅佳辞对自己生气。
她脾气不好,可在自己面前,很少用这种强势的语气说话。
“你跟上去没有任何帮助。”
“你伤成这样,有我的责任。”
“我没有向你追责。”
“我要不要负责,也由你来决定么?”
“你不是这么有责任心的人。”
路过的护士看到江岷被染红的衬衣袖子,见他不赶快去止血,生气地前来斥责:“血流成这样,不怕失血过多吗?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懂事。”
被人训斥过,二人才冷静下来,意识到他们刚才在一件很无聊的小事上,浪费了太多时间。
可是争吵了半天,如果这时候让步,就证明自己是错的。
护士烦躁道:“我带你去先止血。”
江岷跟着护士,傅佳辞跟着他。
两人一路并不互相理会,在他们各自的心里,都觉得对方是错的。
忙得焦头烂额的护士长看到江岷的伤口,说话更难听了,“这么久不处理,是不想活了,还是想变成残废?”
比起江岷,傅佳辞反应更激烈一些,“很严重吗?”
护士长找回些许冷静,说:“失血过多是一方面,万一伤了神经,胳膊就废了。”
傅佳辞急了:“那你还不赶快处理!”
护士长冷嘲热讽道:“早不急晚不急的,跑医院来才知道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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