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湛咬了咬唇,语带懊悔地说道:“是我轻敌了,我看对方满身绫罗,又不善武艺,不过接我几招就逃遁了,一时意气,追了出来。”
后面的话,忠湛没说,但大家也猜得到,必然是被人一步步引入了这里。
“你的马为何会死?”秦道川问了句。
忠湛痛苦地闭了闭眼,大家对自己的马皆是如同兄弟一般的相待,他也是如此,可再难受,父亲相问,还是不得不答,“孩儿也不知,只是行到那处,马儿突然就不行了,倒地之后就吐了白沫,孩儿仔细寻过,却没有发现它有受伤。”
“看来我们的马儿也是一样的死法。”秦西说道,在场的人只有他看到了大家视若珍宝的马儿堆砌在一处的场景。
“多半是毒。”秦南说道,“只是没料到他们竟有这样的奇毒,能令马在瞬间倒毙且不能出声。有这样的好物,为何不干脆用在战场上?”
“精贵呗。”秦西说道。
秦北进来说道:“将军,已经竟可能在周围布了机关,只要我们撑过今夜,援军就会来寻。”
秦道川说道:“大家轮流戒备,养足精神,等夜深之后,寻机突围。”
一直等到半夜,四周依旧静悄悄的,秦道川皱头紧锁,实在差不透对方的意图,难道不该一股作气将他们擒住么?这样关着算是怎么回事?还是对方以为,这样就算是将他们关住了。
虽说将马的尸首挡在出口,算是攻心之术,能令他们心烦意乱。可只要他们决意出去,搬走即可。再舍不得,回头再来夺回留下的尸首即可。
“将军,我先去出口探探路吧?”秦北问道。
秦道川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说道:“万事小心。”
不过半个时辰,在洞外戒备的秦西就背了一个人进来,“秦北。!”秦南快速地奔了过去接住,秦西胸前一片血渍,一开口嘴角便渗出了血,“将军,出口有高手,我不能敌。”
秦道川蹲在他面前,看着秦南撕开他胸前的衣襟,深可见骨的一道刀伤从左至右几乎将他斩断。秦西拦住秦南准备往上洒的药粉,“没有用了,别浪费了。我先走一步了。别落单,撑到援军来。”说完这人生的最后几句话,秦北眼都不及闭上,手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秦北!”秦南不甘地摇晃着他,洞外的秦西忍住眼泪,却按捺不住发狂的内心,唯有重重地将拳头击打在石壁上,来纾解心中的愤恨和不甘。
秦道川默默将秦北的眼睛合上,将他的衣衫整好,掏出怀中的棉巾盖在他的脸上,之后默默地坐在一旁。
忠湛只觉羞愧得不敢抬头,摸着自己的那条伤腿,怨怪着苍天的不公,若他有条好腿,也不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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