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才她那一番言语说的,的确有失大体,让人贻笑大方。
皇帝比了比眼神,示意旁边的赵公公来说。
赵公公为讨好太子殿下,一来就说了句让人心情舒畅的话:“奴才认为殿下说得对,这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啊,有一定道理的。今日是贵人坐在这里,明日不是随便阿猪阿狗扶上来的,也能站这个位置中伤太子了?那也忒让人笑话了吧。”
“嗯,大典繁琐累人,贵人身子弱,那公公就派人送贵人先行回去歇息吧。”皇帝轻轻带过道。
闵贵人气得站起来时差点羁了裙摆摔倒,私下里狠掐了旁边的宫人一下,那宫人疼又不敢声张,只得默默地忍受着,扶着贵人离去。
坐在后座上小窦氏看着闵贵人被遣退,却高兴不起来。
刚才赵公公明枪暗箭地骂着闵贵人和颢国公兄妹是庶出扶正的,但其实何曾不是在说她?当年她多么艰难从一个歌姬出身姨娘所生的庶女,被扶正爬至后位,即便在她面前没人敢说,她也知道自己被诟病了不少。
赵公公可不怕小窦氏,他替皇帝去战场慰军早已见识了太子的雄姿,并且对太子深信不疑,日后的帝位,定然是太子殿下的。
冠礼快将结束,皇帝让太子移步去隔壁宫殿参加宫宴时,问了他一句:“太子,朕日前遣信让你提前领军归来加冠,你不是说推搪说有要务吗?怎地半道却改变主意,自个没日没夜快马加鞭赶回?”
谢元祐垂首作揖,面无表情:“父皇想多了,儿臣没有推搪,真的只是当时有要务要处理。”
末了魏舂跟在他身后步出大殿时,魏舂抿着笑跟在他身后低声道:“殿下,您还真敢啊,冠礼如此重要的事情您也敢找借口搪塞,若不是奴写信告诉您公主最近这几天精神有些恍惚,常常坐在宫门口一坐就是大半天,您也不会突然就快马加鞭赶回来吧?”
前方的太子背影肃飒,脚步顿了顿,魏舂险些就撞上去了,然后突然脚步一转,往另外一方向去。
魏舂追在后头急了起来,边追边给自己甩巴子道:“殿下等等奴啊!宫宴方向不是这边,奴该死!奴说错话了!奴就不该取笑殿下的...殿下,哎!”
蕴儿立在门廊边修剪梅花,却把好好的乱枝留着,将花朵全修剪掉了。
豆蔻在她背后看见了,口中酝酿了一下口水,掐着嗓子剧烈地咳嗽了一下,把掌事老嬷嬷那种浓痰咳的精髓模仿得惟妙惟俏。
蕴儿猛地一下惊醒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剪子“哐当”一声掉落地上,她也吓得跪地磕拜起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周嬷嬷,再给奴婢一次机会...”蕴儿吓个要死,以为这次铁定要被老嬷嬷调走了。
殊不料,她跟前突然现出了一捧被她剪掉的粉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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