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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珺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与谈话声,眸色渐渐暗淡下来,变得晦暗不明,直至死气沉沉,空洞无光。

待荣国公终于想起长子还跪在祠堂,让人将容珺扶回飞羽苑,已近子时。

云娆原以为自己也难逃责罚,一整晚都提心吊胆的等着,却始终没等到国公爷命人来捆她,只等到浑身是血的容珺。

容珺离开前有令,不许她回原本的屋子住,她就跟前世一样,无处可去,只能乖乖待在他房里等他。

饶是云娆早就习惯等待,也没想到会看到云笙扛着满身是伤的容珺回来,不由得吓得脸色发白。

“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伤成这样?”

云娆忙不迭地走上前,伸手帮云笙将人扶进来。

“公子他还不是因为──”云笙双目通红,张嘴就想说个痛快,却被容珺一个冷冽慑人的侧眸给逼了回去。

“因为什么?”云娆困惑的看了云笙一眼。

被主子使了眼色警告,云笙哪还敢多嘴,直到容珺上完药,换好一身干净衣裳,再没多说一个字。

伤在背上,显然是受了家法,云娆垂眸,百思不解。

难道云笙刚才是要说,容珺是因为她才受家法?但这不可能,她虽不知前世容珺是如何说服国公爷及长公主,却记得很清楚,容珺前世没有受家法也没有挨打。

容珺上药时,云娆也在一旁帮忙,男人的背血肉模糊,那模样让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感同身受的疼。

她忍不住问:“公子到底挨了几杖,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还是让云笙去请太医来比较妥当。”

容珺见她替自己上完药之后就站得远远,难得的皱起眉:“站那么远做甚?过来。”

他的伤并不轻,云娆也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低着头来到榻旁。

“坐下。”

云娆刚坐下就闻到一股血腥味,抬眸仔细一看,容珺的背上仍在渗血,甚至染红了刚刚才缠紧的白布,就连额间也全是冷汗。

为何如此严重还不叫太医?清欢苑和朝阳阁都叫了几次太医,怎么就不知道让太医看完世子,也叫太医过来飞羽苑看一看容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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