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底抚蓝的苏绣旗袍掐得她身段窈窕,在她脚下摇曳生姿,掀起一道似有若无的冷香,撩得人心里发痒。
也许是料到了她的态度,齐晟舔了下牙齿,倏地笑了一下。
没人拦她。
只是才踏出去半步,手机振动,从消息框里弹出一段东西。视线触及的瞬间,不太愉快的回忆汹涌而至,沈姒的瞳仁骤然缩了下,飞快关掉了屏幕。
“齐晟!”
沈姒又惊又怒地看向他,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好久都没缓过来。
海风席卷了凉意,从窗口灌进来。
她面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薄瘦的脊背僵得笔直,指尖却在抖,控制不了地抖,分不清是吓的还是气的。
而罪魁祸首却像什么也没做过一样,好整以暇地坐在她对面,微妙地弯了下唇角,姿态懒散又轻慢。
他打量了她几秒,指尖拂过腕间佛珠上的梵文纹落,“过来。”
沈姒感觉嗓子里咽了一块碎玻璃。
氛围诡异而微妙,直到有人敲开虚掩的门,一脚踏入僵硬的空气里。
“很抱歉打扰到各位,这边的动静闹得有点大,请问——”侍应生放下扣门的手,盯着满地的玻璃碴子顿了下,面色狐疑,“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没事,”赵东阳直接将侍应生带了出去,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不小心碎了东西,我这正准备过去赔偿。”
一时间,客间内散得干干净净。
沈姒还僵持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面前落下一片阴影。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齐晟忽然锁住她的腰身,手指一带将人抱了起来,抱到了自己腿面上。
她稍微一动,就被他单手牢牢箍住,动弹不得。
“离家出走半个月,还没消气?”
两人的姿势和氛围过于微妙,沈姒挣了半天都没脱手,最后认命似地没再动,直勾勾地看着他,气息很轻。
“那不是我家,我没有家。”
齐晟似乎被她逗笑了,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她的腕骨,不太走心,“矫情什么?我家不就是你家?”
沈姒怔了下。
原本设想好的对呛偃旗息鼓,她沉默了两秒,靠向他肩膀,难得想顺势下个台阶,“其实我只是——”服软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忽然从他身上嗅到了细微的香水味:
晚香玉和白麝香的浓郁退却,了剩一点似有若无的余韵。
沈姒蓦地截住了话头,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样,轻嘲:“那就分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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