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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没想过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这样的场合,原来陆林钟的眉眼和气质这么像母亲,戴眼镜时有的斯文儒雅像父亲。她无瑕与任何人打招呼,跨过殡仪馆的门槛正面迎上了一张黑白照片。

呼吸、脉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她无所觉,无所感,忽略了周围的一切,眼里只有她的爱人。

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叹息,生命脆弱,两个相爱至深的人阴阳两隔,活着的人该如何才能消释内心的悲痛。

“是我不好,我来晚了,六六。”

我来晚了,我该亲自把你接回来的,你一个人躺在这里一定很害怕。

在场的人侧过脸,不忍再看。

“小序——”蒋慕上前去抱住女儿,被安槐序推开。

安槐序绕到遗像后,两侧摆满了鲜花,她看着空荡的棺椁一时变了脸色,“人呢?她在哪?你们把她怎么了?”

蒋慕满目不忍地别过脸,天气炎热,身受重伤,坠河被河水浸泡。她永远都忘不了自己与安诚言去接回陆林钟时的情景。

他们不愿意安槐序看到那样的情景,安槐序记忆里的陆林钟应该停在最美好的模样。为了早些让陆林钟入土为安,得到陆林钟父母默许后,遗体第一时间被送去火化。

安槐序茫然地看着灵堂里的每一个人,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见了遗像下的骨灰盒。

她竟然连陆林钟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甚至没有机会触碰陆林钟冰凉的身体,那是她的妻子啊······

安槐序如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步走过去,跪倒在地上,伸手把骨灰盒抱在怀里,手肘撞到了烛台,遗像从灵台上滑倒。

倏忽一阵风刮过,安槐序抱紧了怀中的骨灰盒,把它贴近心脏,几近崩溃地哭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小序,快放下!”安诚言被安槐序的举动吓到,安槐序恍若未闻。

“这里是灵堂,死者为大,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灵堂之上亲友都在场,安诚言再疼惜体谅女儿,也要遵守该有的规矩。

“小序,快把骨灰盒放下。”

“她如果知道你这样,一定会很伤心的,小序。”

“是啊,人已经走了,应该早些让她入土为安。”

······

十几个人,十几张嘴都在纷纷劝她。

这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棱角锐利,触手冰凉,里面竟有她一生所爱,他们竟还想从她手里夺走!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灵堂里回响着安槐序声嘶力竭的质问,几乎要撕裂这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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