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五岁时,从桃树上摔下的结果。
金璟小的时候是由城边的一处农户抚养。
那户人家没有孩子,便把金璟当作亲生子来看待。
他那时不过也是个小孩儿,农妇并不叫他经常出门,男孩子却正是精力旺盛的年龄。
家里有一棵桃树,金璟趁着农妇并不注意,爬了上去。
他慢慢地,哪知没有抓稳,从树上摔了下来,摔在围墙外边。
这一跟头栽的不小,金璟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他便在一间黑屋子里被缚住全身。
金璟能感到,当时并没有人来救治他。他的脑袋还在隐隐约约地疼。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走了过来,提溜着他的领子,粗声粗气地对另一人道:
“这小男孩长得不错吧。”
金璟的模样虽然有些狼狈,但隐约还能透出清秀。另一人嫌恶道:
“就是有点脏。”
那个粗汉子道:
“这有什么的,那就洗洗。谢坤就好这口。”
另一人没有再说话。
金璟不太明白他们话语中的恶意,他小声道:
“各位爷,能不能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
粗汉子咯咯笑道:
“疼了?小子,有你更疼的。”
另一人却道:
“沉武生,你把他绑成这样也跑不了,你先回吧,到时候我把他送过去,银两对半分。”
沉武生眯起眼睛,打量那人。
“成。你小子虽滑,可是你做事我放心。”
说完,沉武生便走了。
那人沉默地把金璟身上的绳子解开。
金璟被吓得不知道该怎样说话,只道:
“谢……谢谢。”
那人问他:
“谢什么?”
“你不会放了我吗?”金璟问。
出乎意料地,那人摇了摇头。
“你不要想着逃跑,这地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金璟身上有着被绳子勒出的痕迹,烧灼着疼,使他瑟缩了几分,能看清眼前人的面目。
眼前的男子大概叁十余岁,瘦削的脸庞上有种柔弱的气质。他看起来没有沉武生粗犷吓人。
“遇到我们了,孩子,”那人的声音很小,“算你倒霉。”
金璟听不太清那人的嘀咕,只觉得他是个好人。
那男人去堂前,似乎在烧饭。
金璟也是饿极,也许是男人太过温和,他也没有动着离开的念头。
男人端来一碗白米饭,还有一碗青菜汤。
金璟大口大口地吃着,那男人似乎不想看到他,便去了门前坐着。
金璟有了气力,刚想着寻个空隙离开这里,脑子却开始不太好使了。
他倒下的时候,那个坐在门口的男人身体似乎也颤抖了一下。
再次醒来,金璟是在那噩梦般的深宅大院里。
姜媚儿试探道:
“师兄?”
金璟恍若一梦,竟是在她面前回忆起了曾经。
他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你还当我是你师兄?”
姜媚儿猜不准他内心的想法,毕竟时日相隔,他看起来早已蜕去小疤儿的胆怯,变成一个心思缜密之人。
金璟看着姜媚儿的脸。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早就褪去当年的青涩,成为一个漂亮惑人的女人。
他本无意再和她有什么纠缠,哪知他的仆从把她送了过来,大概是天意?
不。
他的属下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姜媚儿这样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人,鹰眼没有必要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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