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火红的月季躺在冰棺中。
黑发女人沉睡一般,捧着月季面容安详。
冰棺旁,放着一件椅子,椅子上的男人脸上汉水津津,压抑的痛苦,变成横纵在额头的青筋。
可是他对待女人的动作还是那样温柔,如同在抚摸一片云朵。
男人手指贴在女人冰凉的脸颊上,轻轻触碰女人的脸颊。他的眼角都是化不开的爱意,沉甸甸缀在眼尾。
火红的月季被覆盖,男人像是看不见女人脸上浮动的黑色斑点吗,他俯身,温热的唇瓣轻轻碰上女人的额头。
近乎虔诚的一个吻。
“我好想你啊。”
鱼淮伸出胳膊,青筋毕露的手掌将最后一支红色药剂注入血管中。
药剂的注入让人类的身躯颤抖起来,鱼淮的背部绷紧,如一张被拉满的弓。他喉管里发出压抑的哼叫,痛苦让他整个人从椅子上翻滚下去,在地上囚成一颗虾米。
一颗红色的、被煮熟的虾米。
一阵红色的血雾将鱼淮包裹,地上的男人痛苦的脸上露出一个怪异满足的笑容,他哆嗦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刀。
刀狠狠的向着他的手臂划下,皮开肉绽,从血管中汩汩流出的血液让腥味更加浓郁。
鱼淮盯着手臂上的伤处,眼睛一眨不眨。
是肉眼可见,那近寸长的伤处逐渐愈合,狰狞的伤口在活跃的细胞下消失不见,只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和地上的血污宣告着,刚才的一切都不是作假。
身躯上的痛苦逐渐消失,鱼淮抱着手臂大笑起来。
“成功了!”
鱼淮的笑声渐止,眼角的泪滴被一只手抹干。
鱼淮从地上爬起来,甚至顾不上身上的脏污,他温润的脸上被似癫似狂的笑容占据。
“成功了,成功了,程芙我要你醒过来!”
一只手将冰柜拉开,拉起女人的手,贴向男人的面颊。
鱼淮拿出一对红蓝药剂注入女人的手臂中,他耐心等着女人的反应,脸颊亲昵的贴着女人的脸。
没有呼吸,没有温度。
鱼淮脸上笑容仍旧,只有颤抖的双手泄露他的情绪。
“第二支…第二支…”
慌乱的大手,拿起身下的药剂,继续输入女人的肌肉中。
女人的肌肉仍旧是僵硬的,注入的红蓝液体甚至都没有能够在她的身躯中游走,只是淤积在女人的手臂上。
抱着女人的男人慌了,他紧紧搂住女人的身躯,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一向沉稳的人,竟然发出低泣声。
“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做过实验,注入药剂的小白鼠都可以活过来,程芙你怎么醒不过来呢,别睡了,好不好,我求求你…”
沉眠的人听不见生者的呼唤。
温热的液体打湿女人的后颈,男人轻柔的将女人放下,放在冰棺里。月季花躺在女人身边,火红的一片映不上女人苍白的唇色。
男人擦干净女人脸上的血液,声音的温柔,如同安抚妻子的丈夫,“等我一等,就一会,你就能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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