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大蹲下,那老头又来了。”小高个的声音,让抱住自己的高个老大浑身一激灵,立刻匍匐倒下,躲起来。
一圈胡子拿着手电筒,在草丛里扫了扫,强烈的挡光下,草丛没有异样,还是绿意盎然,绿的茂盛。
一圈胡子走后,几个全身上下都是绿色着装的瘦高个站起来,宛如荒废田地里长出来的、几根老了的生菜。
高个老大呼出一口气,想好他早有准备,让兄弟们都穿了一身绿衣服。
小高个高兴一指,对着高个老大说,“老大,十二楼熄灯了,我们冲吧!”
高个老大欣然应允,几根老生菜狗狗祟祟的钻入9号楼,狂奔目标901。
901室内,鱼月月一脸懵逼的坐在床上,房间里极其安静,空气都仿佛凝固,侧耳静听,客厅里菜花的呼噜声宛如雷鸣。
床头的闹钟滴滴答答,提醒着鱼月月,这不是一场梦。她僵硬的移动头颅,低头看向躺在地上,失去意识陷入昏迷的半-裸-男。男人腰上围着的桌布还是她在二手市场,淘来的一块手工亚麻桌布。
而仰面倒下的男人,腰部之下,确实不是鱼尾,而是一双人腿。
鱼月月接着僵硬的抬起头,看着还拿在手上的床头灯,雪白的铁艺灯座上还沾着血色,而地上躺着的人头顶破了一个大口子,正是鲜血的来源处。
鱼月月抖着手,将床头灯扔下,弯下腰试探深蓝的呼吸,浅浅的气息触碰到温热的手指,让鱼月月胸腔里冷冻的心也逐渐放松。失去力气的手脚,终于从恢复温热的血液中汲取到力量。
头部受伤不能轻易移动,鱼月月深吸气,指挥着发软的手脚,去找急救药箱。
当一圈圈白色的纱布围在伤者的头颅,鱼月月才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看着睡在地上,仍旧昏迷不醒的深蓝,鱼月月拿上一床毛毯盖在深蓝身上。
仔细说起,这事情不能怪她。
她一个单身女生,又是独居在家,自然就更加警惕一下,半夜睡得正熟,半睡半醒之间看到一张男人的脸放大,出现在眼前,第一反应就是保护自己,让这个人失去伤害自己的行动能力。
身体比脑子反应的更快,在鱼月月意识到这是深蓝之前,手上的床头灯就已经砸晕深蓝。
鱼月月撑着身体站起来,走到客厅接了一杯热水,端着水杯走客厅来回踱步,才让内心的慌乱散去一些。
窗外的风很大,将阳台上挂着的衣服吹的狂魔乱舞。鱼月月将热水放下,披上一件外套,打开阳台的反锁的门,打算将衣服都收进来,免得晚上的大风将衣服吹走。
铁艺的晾衣杆将最后一条裤子收下来,鱼月月一手抱着衣服,仰头看着勾在角落和晾衣绳卡住的毛巾。衣架上挂着毛巾,衣架被晾衣绳的固定螺丝钉卡在墙缝中间,晾衣杆一直找不到角度将其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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