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站在门后,左手大拇指摩擦着右手。
心里难受,又觉得不平衡, 甚至心疼感再次作祟。
她竭力忍着想要冲出去, 冲进沈承文怀里问他为什么的冲动, 孤单单站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这是剩的,不吃浪费了,一盘五块钱, 一共两盘。”
哈?
因果报应?
沈承文噎住, 万般无奈。
当初诓夏天好好吃饭时就是用剩菜剩饭来搪塞她, 一顿“剩菜剩饭”五块钱。
看着盘里貌似真的是剩饭的剩饭,沈承文难为情笑了笑。
他的小女生,是个记仇的主。
不过夏天不忍心撇下他不管的话, 是否就意味着夏天在暗示他乘胜追击好好哄一哄?
沈承文吹了一夜的风,有点儿感冒, 不禁打了个喷嚏。但是没纸巾擦, 只得不舒服地吸了吸, 待吃完饭后将两个盘子叠成一摞,放到门前坝子外的露天水泥洗衣池上。
拧开水龙头。
捧上一手凉水清洗脸部,随后将整个头伸过去。
清水混着血水,顺着发梢往下流,摸上后脑勺时不由自主地唏嘘一声。
昨天晚上不知道跟谁打了一架,对方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拂水清洗完伤口后, 沈承文抬头看了眼洗衣池前的乡路,长长的乡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他揉了揉眼睛,遂脱下半湿半干又满是血渍的衬衫, 放到搓衣板上揉搓。
太阳升得高了些,阳光自是比之前要刺眼,洒在还有些湿的土地上,泛着土味的蒸汽上调。
沈承文上半身光着,脊背上正好有一道光,从左边的肩膀一直延伸到右边的胯上。
夏天躲在二楼阳台虚掩的门后面,偷偷注视着楼下的沈承文。
她心疼。
因为沈承文骗她而心疼,又心疼发疯找她的沈承文。
她不知道昨天晚上沈承文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好想给沈承文换上干净舒适的衣服,好想给沈承文上药要他早点好起来……
视线对上。
唔!
沈承文洗完衣服,侧过身想要甩干,无意间往二楼瞟了一眼。
正好四目相对。
门后面那双幽深的眸子,以及紧张得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可爱咬唇。
——砰
夏天背靠着门,心跳不止,“咚咚咚”的停不下来。
无论多少次,只要对上沈承文的眼神,她就根本……
一点招架的余力都没有啊!
可是。
事情不是这样发展的啊!
她要生气,不能理沈承文,不能见沈承文,更不能撕破发的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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