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嘴巴翘得高高,头昏眼花的,哪怕快凑到人脸上去也看得模模糊糊,聚不了焦。
“你!”夏天指着沈承文。站不太稳,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小桌板上,只要夏夜那边一松手,桌板就会反掀。
“你不是喜欢我的画吗?不是觉得我是廉价劳动力才帮我的吗?骗子。”夏天胸口直犯恶心,肚子还翻山倒海的。
一个没站稳,踉跄了番,沈承文下意识接住,却被夏天整个甩掉,奶声奶气:“你别碰我,我站得稳稳的!”
夏夜松开手,也想要去扶住夏天,怎料夏天的两只小短手再次往桌板上压,夏夜又不得不压回去,站在那里干着急。
“你……”夏天说话不过大脑,压抑多年的情绪被酒精释放出来,傲娇道:“你要是喜欢我就把这个吃了。”
她指着桌上的一碟下酒菜,拍黄瓜。老板送的。
夏夜不知道夏天什么时候喝的酒,但看她这般耍酒疯,又看了眼那碟下酒菜,便开始看热闹。
沈承文小时候可是跟夏天一样,吃一口黄瓜就会吐的人。最开始只是夏天挑食,后来去沈家蹭饭,发现沈承文也不吃黄瓜,久而久之就没人再说夏天。
所以那时候,不管是在夏家还是沈家,餐桌上基本都看不见黄瓜的影子。
沈承文盯着碟里的拍成小方块的黄瓜,些许出神。
其实他不是不喜欢吃黄瓜。
时光荏苒,转眼到如今,他早已习惯不买黄瓜,下馆子也会让老板别放黄瓜,现在基本上都忘了黄瓜是什么味道了。
夏夜站在一旁,手撑在小桌板上平衡夏天的“酒疯”,不再劝挠。
若是沈承文都能为了夏天吃黄瓜,那他无话可说。
沈承文的两只手一直搭在膝盖上,隐隐用力。
在外面,就算是忍到极限,也得咬牙坚持,不能表现,不能让人看出来。
他不去看夏天,虽然这样的作用也微乎其微。
抬起右手,从筷子筒里取了双一次性木筷,单手撕掉软塑料。掰开,而后夹起一块较小的黄瓜块,送入嘴中。
清香,脆口,还有一点点的辣味,恰到其中。
一口接着一口,毫无反应地咽下。
不到一分钟,黄瓜见底。
嗯?
欸?
欸??
夏天觉得很不可思议。
“等等。”她拦下最后一块黄瓜,抢过沈承文手里的筷子,夹起那块黄瓜就往嘴里塞。
!!!
好难吃!
直接吐掉。
“闹够了?”沈承文仰起头。渣男伤人的话,却是哄人的语气。
他也着实没想到夏天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喝了这么多酒。
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夏天,“走,回家。”
“回哪儿呢!”夏夜后知后觉,从沈承文手里抢过不省人事的小屁孩,“就算你喜欢我妹妹,现在也不行!亲兄弟还明算账,这事我跟你没完。”
·
深夜。
“嘶。”夏天后槽牙咬紧。
头痛欲裂,反手去摸床头柜的灯,一直没摸到。反到另一边去,伸长手摸了好久才将灯打开。
不是她的房间。
她揉了揉太阳穴,这是夏夜家,以前暂住在哥哥家时就住在这个房间。
她的包在床头柜上,旁边有碗冷掉的姜汤。
天还没亮,应当说是完全是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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