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苇晃晃手里的鸭脖:“来赔给你。”
上次她不小心撞到顾晓池的时候,让顾晓池平白撒了一袋鸭脖。
顾晓池在心里想,葛苇这样的人,内心是有多敏感呢?表面上满不在乎的,实际上连一袋鸭脖的人情,也不想欠。
她没有顾晓池的手机号,不过知道顾晓池的车牌号,就在美院门口等。刚巧顾晓池今天下班的晚,她也没走。
顾晓池问葛苇:“你要上车么?”
葛苇犹豫了一下。
顾晓池马上说:“要不我找个地方把车停了,我们走走。”
葛苇点头。
看上去对两人独处于一个密闭空间,有些忌惮。
葛苇确实有点怕跟顾晓池两个人待在车里,不过原因跟顾晓池想的相反。
她不是怕顾晓池,她是怕她自己。
顾晓池找了一路边的停车位,把车停了,走到葛苇身边。
两个人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腐败街的街口。
葛苇指指两人坐过的那张长椅:“还是在那儿坐坐?”
顾晓池点头。
两人走过去。
葛苇说:“把你手机给我。”
顾晓池以为她是要留什么联系方式,摸出手机递给她。
葛苇说:“你坐啊。”
顾晓池在长椅上坐下,看着葛苇面对长椅蹲下,又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
顾晓池一看,是一盒全新的钢化手机膜。
顾晓池的手机,让此被葛苇撞到地上的时候,手机膜摔碎了。顾晓池以为葛苇没看到,原来葛苇看到了。
顾晓池说:“其实没关系的。”
葛苇蹲在地上,头也没抬,低声说了一句:“划手。”
她想起顾晓池的一双手。
在她去美院当人体模特的时候,顾晓池伸手,帮她调整过姿势。那一次,葛苇把顾晓池的一双手看得分明。
瘦削。修长。白皙。连指甲都透着健康的粉,像剔透的贝壳。
不像葛苇,战袍武装到手指,连指甲都涂了冶艳的红,但指甲油买的也是最便宜的,容易脱落,指甲上一斑驳,就露了落魄的底。
总之跟顾晓池有着天壤之别。
葛苇这会儿低着头贴膜,也不好突然抬头看顾晓池的手,只是想着,那样的手应该特别柔嫩吧,用着一张摔碎的手机膜,应该很容易被划伤。
她虽没抬头,但能感觉到,顾晓池坐在一边,很认真的看她贴膜。
身上带着涩味的淡淡清香味飘过来。
顾晓池说:“你对贴膜很熟啊。”
葛苇正娴熟的拿除尘贴,把手机屏幕上的灰尘吸干净:“我们的手机膜都是自己贴啊,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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