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桓手中的剑越垂越低,最后垂落到身侧,他收回目光,不再看沈邵,只是低沉的嗓音道了句:“希望你到时候说话算话。”
沈邵闻声已不语,王然在旁扶着他,声音满是焦急:“陛下,您伤得太重,快请太医来看看吧。”
沈邵轻轻摆手,他躲开王然的搀扶,一步一步,略有摇晃的往夕佳楼中去。
行过沈桓身旁时,被他拦住。
“你既放手,便不要再去阿姐身边,从此以后,便当做从不相识。”
这话听起来太残忍,沈邵心像是被利刃割着,比身上的种种伤疼上百倍,他闻言摇头:“朕做不到忘了她,除非朕死了。”
沈桓神色一变:“你又要反悔吗?”
“小六,最后一次,让朕再陪着她最后一次,朕保证,以后再不会打扰她,朕只求,此生若到朕闭眼那日,求她让朕看最后一眼。”
沈桓此时已不知该如何回答沈邵,他依旧挡在沈邵身前,许久许久,终于缓缓让步,他与沈邵说。
“你这辈子最不该的就是对阿姐动心。”
沈邵依旧摇头,他一步一步走过沈桓身边,一步步走近夕佳楼。
“朕爱她不是错,朕错的,是没有好好爱护她。”
***
经了两夜,永嘉的脉象终于平稳下来,呼吸也不再短促,慢慢恢复如常,可整个人都没有丝毫反应,更不见有苏醒的迹象。
为方便照顾,沈邵将永嘉抱回了皇宫,在御门内修养,每日有太医轮流照顾,时刻诊脉,如此又过了五六日,脉象愈发平和,她却仍沉沉睡着,片刻不曾睁眼。
沈邵才稍稍放下的心,再次悬起来,他急问何院首永嘉为何这么久还不见醒。
何院首和贺显以至整个太医院都不明原因,原本按照脉象来看,长公主早该苏醒,如今这种情况,皆在意料之外。
若非要寻个解释,大家猜测,可能是因过敏中毒所致,伤了脑中经脉,才迟迟昏迷不醒。
可若按这个解释,长公主何时醒,如何醒,又成了难题。
沈桓不知从哪得知此消息,前去御门,执意要将永嘉接走。
沈邵不肯,沈桓看着阻拦的沈邵,不禁上前急扯住他的衣领:“你别以为我不知你的算盘,你以为阿姐昏着不醒,你便能一直留她在身边吗?”
沈邵推开沈桓,一拳捶在他脸上:“朕比任何人都希望她醒过来。”
沈桓面上挨了疼,似有几分清醒,他侧头望着床榻上迟迟不醒的永嘉,声音忽声哽咽:“阿姐若出事,我一定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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