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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停顿了一下,半响才道,“好。”

冬杏便欣欣喜喜的扶她去了妆桌前,小丫头并无恶意,更不知她与沈执之间的那些暗涛汹涌,笑着道:“奴婢瞧着,只觉夫人天生丽质,就算是……脸上容貌有毁,但容貌也不是唯一的,而且奴婢看在眼里,将军真心待您好的!”

怎地又说到了沈执,姜眠脑袋嗡嗡的,心中五味陈杂。

她现在听不得这人了,一听只觉得心中难耐,似有细蚁在爬,但铜镜中的眼眸,又生了几分疑虑和探究。

她艰难地、小心翼翼地问道:“冬杏……我问你,你也觉得将军他待、待我好,是哪种好?”

“哪种好?”身后的丫鬟歪着脑袋想了想,吐舌笑了两声,“将军和夫人之间,难道不酒是有情人之间那种,情浓蜜切的,满心满眼,只属相互?奴婢瞧将军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呀,就是……未见将军来这儿过夜。”

最后一句,冬杏吐着舌,语中还夹着两分的苦恼,分明是漫不经心的,可听在姜眠耳中,脑中似乎有根弦,崩了。

姜眠自是知道她说的“过夜”是何意,但是……怎么可能!

她咬牙切齿,连指节都是摁得咯咯响,“长本事了,又胡说八道。”

冬杏委屈至极:“夫人怎么又说奴婢胡说,奴婢都懂得的。”

姜眠暗暗磨牙,你懂个屁!

她换了身衣裳,正想出去转转,半响才想起什么,磕绊地问冬杏:“将军呢,可还在府中?”

“将军早些时候是出去了,和陆大人一起出的。”

和陆清林,那应该是去京郊玄霄营了。

姜眠不知不觉松了口气,“将军府呆久了烦闷,我们出府看看。”

“出去?”

冬杏眼中一亮,随即又息了光,“您若觉得将军府烦闷的话,奴婢陪您踢毽子可好?或者教您刺绣?外头不安分,昨夜府中还来了刺客呢,出去恐怕不安全。”

踢毽子、刺绣,都是些女人家小消遣时间的事情罢了,她无聊是可以玩玩,难道还能日日做这两样不成?

“冬杏。”

姜眠的声音有些低沉,“你如实说,你可是在外头听到了些于我不利的言论?”

她早在方才冬杏说容貌如何如何时听出异样了。

沈执一朝回势,圣上赐了将军府,来拜的官员一波接着一波,京中本就热谈,自然少不了会谈到她头上去的。

有沈执,将军府自然无人敢说这种话,可在京城中可就管不住了。

冬杏支支吾吾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夫人……”

姜眠不用想也知京中人会说些什么话,大抵是议论这貌丑的糟糠之妻,如何还能配得上这举重若轻、丰神俊貌的大将军,早该让位。

抑或是等着看笑话的,看看这位无盐妻还能在他身边呆多久,若是被写了休妻书赶出来后,又是一副何等凄惨的光景。

总之不会是什么好话。

姜眠闭着眼,并无太深切的感受,相同的事要是放在她前世,照样会引起谩骂和轩然大波。

一经议论,总归是女子被评头论足,总归是女子处在弱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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