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过去的事他没有忘,纵使时间如何流逝,有些记忆永远不会被冲淡。
她真是坏透了。
“对不起,我又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情。”
他沉默着,视线始终落在桌上的某一处,周遭明明一直充斥着琐碎的交谈声,可唐徽音却又觉得寂静极了,她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逐渐慌乱的心跳声。
直到 ,很久很久之后,唐徽音已经觉得煎熬的时刻,季北才又重新抬头看向她,“如果只是为了六年前的事,大可不必,况且,我那时并不是为了帮你。”
“那是为了什么?”她并不能够理解,也想不出还有别的理由。
虽然她也想不通季北为什么会帮她,明明两个人关系并不亲近。
他拿起桌上盛满黑咖啡的杯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收拢,根根青色的筋从手背的皮肤下盛出鲜明的颜色。他紧紧的握住杯子,像是握着什么并不存在的东西,手指微微颤栗着将那杯子送到唇边,苦涩的咖啡液顺着口腔一路蔓延至下,却又仿佛和什么东西比起来,这种苦也处于下风了。
“为了找个理由离开那个笼子。”
他说学校是笼子,他说为自己打架是借口。
按照季北那些年的行事作风,这个解释好像很合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说不上来。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这么说着,心里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明明是一顿再精致美味不过的食物,可接下来再去吃起来,总觉得索然无味。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终于在唐徽音的忐忑不安之下,这顿饭结束。
“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麻烦了季北哥,这附近很好打车,我自己回去就好。”
季北也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听从她的安排,但外面恰时下起雨来,摆明了老天要和唐徽音作对,她脸上也有了尴尬的神色。
“没……没事的,我等雨停了再走就好。”
两人站在餐厅门口,屋檐下雨幕连成串,雨水击打在地面上炸出一个个硕大的雨花。
季北侧目看着她,唇角边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问:“你就这么抗拒我?”
像被戳穿了小心思,唐徽音满脸尴尬,“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太麻烦你了。”
“我说过麻烦?”
他在质问,唐徽音满脸羞赧。
雨势没有丝毫减退的意思,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季北突然将门推开,外面的风顷刻间灌进来,冻的唐徽音忍不住颤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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