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萧瑾瑜对萧桓的占有欲非同一般,骨子里的霸道也只是在父亲面前有所收敛,他是绝不会忍受萧桓待另一人有所不同,还致力于让他跟那人相亲相爱的。
萧桓越是想让萧瑾瑜和崔近月多亲近,萧瑾瑜只会越抗拒,越厌恶她。
想到这里,崔近月便道,“陛下,他只是很敏感,知道我不会伤害他而已,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萧桓没有立即反驳,而是犹豫了地抿了抿唇,“阿月,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诉瑾儿,你是他的亲生母亲。”
“就像你说的,瑾儿自小性子便很敏感,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他与皇后之间总像是隔了一层东西,平常百姓家孩子总与母亲最为亲密,瑾儿却反了过来,最是亲近我这个父亲。”
“我有时会想,当初我因着皇后思虑过甚,怕会对瑾儿产生什么影响,而将他抱来勤政殿抚养,是不是错了。”
崔近月感觉有些新奇,自与萧桓相识,他便一直是凭一口气吊着,不悲不怒不喜不燥的仙男模样,便是心里再疼爱萧瑾瑜,也甚少会在日常中表现出来。
这还是第一次,他在崔近月面前,表露出一位父亲对孩子的忧心。
那种眼神深虑,眉眼柔软的模样,恍然间,让崔近月想起了自己的爹。
崔近月爹爹在世时,总是恨不得将毕生所学教授给她,好给她傍身,她习得东西多了,她爹又心生顾虑,怕她懂得太多,会心气太傲,骨头太硬,将来不讨人喜欢,可能会受苦。
萧桓与她爹何其相似,孩子如软肋亦如铠甲,他们既想给孩子最好的,又怕自己所做的决定会错。
爱子至深的人,有时为了孩子舍了一身骨血,都是心甘情愿的。
萧桓便是如此,“我之前重病缠身,不知能陪他多久,亦没想到皇后会突然离去,孔淑妃又太胆小……所以我从没兴起过这个念头,可你博学又强大,的确是最适合教导瑾儿的人选。”
“我知道,你会来到此,是为了瑾儿,你救我,也是为了瑾儿,你盼他安好之心,比其生母亦不遑多让。”
说到此处,萧桓忍不住咳了起来,好不容易将喉间的腥甜咽下,又继续道,“然而瑾儿心思重,不同于一般稚童,你如今表面上看来,只是普通宫妃,与他全无半点关系,想让他听你的话,很难。”
“不过若是将你的身份挑明,就不一样了,即使瑾儿一时无法接受,可这孩子其实很渴望亲缘,知道你是他的生母,你便能名正言顺教导于他,就算严苛了些,瑾儿也不会太记恨你。”
萧桓说完后,崔近月边给他递上一杯水,边道,“你也说了,萧桓不同于一般的小孩子,说不定他知道身世后,反而会记恨我当初将他送给了皇后呢!”
她这话竟也不无道理,萧桓一时间,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了。
崔近月倒是洒脱得很,“顺其自然就好,陛下,你不必特意告知他,萧瑾瑜太过聪明,这件事说出来,只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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