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持握着剑,仰头问道:“师尊,我、我做得不好吗?你为什么不说话?”
顾期雪摇摇头,“你做得很好,以你的天赋,若是潜心修炼,想必用不了几年也能飞升成仙。”
“真的吗?”言持睁大了眼睛,尽全力让自己表现得天真一些,“该不会是师尊你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吧?”
“不是。”
言持拉住他的袖子,“那、那我以后能像你这么厉害吗?”他的语气半是天真半是紧张,很有那种初初踏入尘世的单纯小少年的感觉。就连他自己听着,都忍不住在心里夸自己一句“演得真好”!
“可以。”顾期雪语气淡淡的,却难以忽视他眸色间的诚然。
做戏要做全套,都装那么久了,自然要有始有终。
言持假装自己很高兴的样子,牵着顾期雪的袖子蹦跶了几下才平静下来。
顾期雪便由着他蹦跶,等他停下来了,才道:“今日你该也是真的累了,既然已经会了便去歇息吧。近来我都无事要做,可以多教你些东西。”
“好!”言持笑着应了一声,“那师尊,我这就去洗澡睡觉了。”
“嗯。”
得到顾期雪的回应,言持便马上抬脚往屋里去了。
他都快装不下去了。
想他也曾威风八面,如今居然只能靠卖萌撒娇博取仇人信任以保小命!
吐了。
顾期雪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倒是觉得自己这小徒弟有些可爱。会卖萌会撒娇,听话又省心。
他以前总听墨映说,听话的徒弟就是贴心小棉袄,日日都在他跟前炫耀谷雨怎么怎么好。如今他也有小棉袄了,看墨映以后还怎么跟他炫。
虽说习惯了孤寂,可看见别人身旁的热闹融融,他还是忍不住心生艳羡。
没人是真正喜欢独行一生的,顾期雪自然也不例外。
顾期雪心情极好,决定开一坛陈年梨花酿让自己的好心情更上一层楼。
想到便要做到,顾期雪连澡都没去洗,先就跑去抱出了自己的陈年梨花酿放在阶前,斟一杯细细品。
品着品着,他的眼前便模糊了。
天际的月亮从一个变成了好几个,他觉得有些头晕。
“该睡觉了。”
他口中低低念着,便撑着膝盖站起身来,不小心将酒杯踢下了台阶,白瓷杯滚落下去磕碰几下,便碎成了十几片。
顾期雪似乎没注意到酒杯已经摔碎,磕磕绊绊、手脚并用地进了屋,他迷迷糊糊地走到了言持的房中,还没爬上床,便一下子倒在了床边地上。
言持的睡眠向来都浅,他这么大的动静,当即就将言持吵醒了。
睁眼坐起身来将整个屋子都环视一周,随后才发现床边有一截黑色的衣料。
言持将身子往外凑了些,便瞧见他面色绯红地躺在地上,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气。
“怎么又喝上了。”言持撇了撇嘴,极不高兴地下床将他扶起来。
顾期雪忽然睁眼,盯着他看了许久,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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