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顿时涨的脸颊发红,一副遭受奇耻大辱的模样。考中进士的都是要派下去当官的,正是春风得意时,却被人添堵还不能反驳如何能不气?
林书安看在眼里,同周子然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家娘子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众人都以为这位状元郎不高兴了,也不好多留,客套了两句便让人走了。
林书安回家扣响院门,很快从里面传来脚步声,妙娘紧张又娇软的声音传来:“谁?”
他脸上的笑顿时柔软了几分,心间一阵躁动:“我。”
甄妙听出是他,赶紧开门让他进来,他的声音沙哑显然是喝了酒,笑着说:“我去给你熬醒酒汤。”
林书安拉住她,笑着摇头:“不用了,我想洗把脸。这是我从酒楼带回来的小零嘴,你尝尝,好吃么。”
甄妙接过来放到灶房,然后去倒水了,端着水进来同他说:“今儿真跟住在云里似的不知真假,听人说你中了状元我还不信。原说你肯定会有些不一样,现在瞧来人愈发精神了些倒也没什么不同。”
林书安接过帕子笑道:“能有什么不同?照旧是你相公,与别人一样的长相。今儿你可去看了?”
甄妙知道他说什么,点头:“看了,我相公真是俊,我见那些女子全都盯着你瞧,说不来该欢喜还是该难过。”
林书安擦过脸,整个人清明了不少,笑着将她揽到怀里:“这辈子都是你的,你难过什么,反而该得意才是。”
甄妙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脖颈上温热的温度,蓦地红了脸,拦下他,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娘在家中等急了。相公这就要做官了吗?若是走不开,我回去一趟便是。”
“不必急,我同你一道回去,这么些年也未来得及和爹好好说说话,往后留在京城为官,就算将来外放也是他乡,路程遥远,亲自上坟祭拜也不是易事。”
甄妙听相公说过状元郎会被安排到翰林院做六品修撰,往后前途无量。虽不知他能走到哪一步,但在这京中一家人花销是个大问题,就像这几个月虽说他们省吃俭用依旧花钱如流水挡都挡不住,担心道:“往后我们一家人来京城住,花销大,单靠你的俸禄成吗?我倒是想在老家继续操持饭馆,又丢不下你。”
林书安拥着她躺倒在床。上,笑着说:“往后你只管在家中享福,养家的事儿我来。苦了这么些年,辛苦你了。”
甄妙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明明心里欢喜,却还是叹息一声:“这些算不得什么,若不是遇到你,我怕这辈子都不得闲。只是忙惯了,一闲下来反倒不习惯。你说往后能不能在京城也摆个小摊子做个买卖,会不会给你丢人?”
“只要你喜欢便是。”
后来甄妙才知朝廷官员妻女不得经商,而她抛头露面也着实不好看,可她依旧欢喜,哪怕自己这般天真会为他招惹来闲言碎语,他仍愿意顺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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