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易舟醒过来,他眼皮酸胀,刚刚被许培樟弄得好像哭了一回,他费力地睁眼,就看见一方亮着的电脑屏幕。
屋子里很黑,许培樟留了靠他那边的一盏床头灯,电脑开着,神情很专注,但梁易舟看不清他在看什么。
梁易舟动了一下,他还是没穿衣服,但显然已经被清理过了,后面没有难受的感觉,他紧了紧被子。干燥柔软的被子裹在皮肤上,让人感觉很舒服。
“醒了?”许培樟侧过脸看他,手指在触摸屏上一滑,关掉了一个界面。
“几点了?”梁易舟还是很困,声音还有点哑。
“两点半了,你没睡多久。”许培樟把电脑放到一边,下了床,“喝点水吗?”
梁易舟坐起来,“嗯”了一声。
许培樟拿着水杯进来的时候,梁易舟正靠在床头抽烟,他的头发乱着,被子堆在腰间,看起来有种颓唐的美丽。
“怎么你抽上事|后烟了?”许培樟忍不住打趣一句,梁易舟的肩膀赤|裸着,在夜色中朦朦胧胧地可以看到许培樟留下的那个牙印,还有锁骨上一朵吻|痕。
梁易舟没说话,他抽烟很慢,因为犯困所以半垂着眼睛,他的思绪很乱,没搭理许培樟。
这根烟快抽完的时候他突然手里空了,许培樟抽走了他的烟,给他塞了一杯白开水。
“喝点水,我从你行李箱里给你拿了睡衣,换了赶紧睡吧。”
梁易舟这才注意到许培樟已经换好了睡衣,柔软的棉质格子,跟他那一件很像,这种巧合让梁易舟有点不自在,但许培樟没在意,他把梁易舟剩下的那截烟放进嘴里抽了一口。
梁易舟慢吞吞地给自己扣扣子,许培樟就这么站着看他换衣服,眼睛里带着一点笑意。
梁易舟半靠着喝了口水,他觉得浑身上下都发软,他轻轻弯起一点眼睛,说:“之前我就听说过。”
“听说什么?”许培樟歪头。
“听说许总风流又体贴啊。”梁易舟懒懒的,又抽了一根烟夹在指尖上,没点。
许培樟笑笑:“传得我跟个浪荡登徒子似的。”
“连我都看过你的桃色新闻。”梁易舟抬眸看他一眼。
许培樟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侧过脸去看梁易舟,两个人的距离拉进,许培樟的目光落到梁易舟的睫毛上,他的睫毛长而软,打湿的时候会有明显的弧度,许培樟轻松地笑笑:“很多都是捕风捉影。”
好像在解释什么,但说者无心,听者也无意。
梁易舟揭开被子,脚沾地的一刻觉得整个小腿都没有力气。
“干嘛去?”许培樟顺手扶了他一把,就这么拽住了他的小臂。
“去前台再开一间房。”梁易舟站直了,语气理所当然,“我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
许培樟的手紧了紧,他看着梁易舟流畅的侧脸线条,没什么内容的眼睛,突然就很想笑。
薄情寡义。
这个词太配梁易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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