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除了宋子瑜大概没有人知道了,他给程怀瑾塑造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很成功,后来又经营得当,程怀瑾眼中的宋子瑜为人宽和诚恳,仗义助人,又生的如玉人一般,无波无澜,没有一处是程怀瑾不喜欢的。
人就是这样,喜欢一个人就仿佛被乌云遮了眼,看不见对方的任何缺点,而他的优点会被无限放大,程怀瑾如今就是这样的状态。
“不累,累活都让别人做了,我的事情顶多就是费点事儿,哪能和大家比。”程怀瑾说的不是客套话,事实也确实如此,表叔对自己的照顾哪怕对方从来不说,可他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
程怀瑾知道自己虽然平日里表现的平和,但读书人总是有些臭毛病,他也读了几本书,别的本事不知道学了多少,可有一样,读书人的清高他却是实实在在沾了几分。
戏班子本就是迎来往送,有时候遇见一些有身份的,就连表叔自己也要招待,给人陪笑脸,可是他却从不会让自己去做。
平日里,戏班子的人有表叔在程怀瑾不用去逢迎谁,来了需要招待的客人,表叔会让自己避开,让王叔去做,程怀瑾捏了捏账本,心里涨涨的,除了爹娘再没有谁像表叔这样对自己好了。
程怀瑾心里暗暗下决心,要好好干活儿,好好报答表叔,面上却是不显,如同往日一般在宋子瑜身边坐了下来。
宋子瑜却不这样认为,他知道是他委屈了这人,他不忍心,可是却不得不这么做,只因为他舍不得。“阿瑾本就和那些人不一样。”我的阿瑾本就该是前程似锦,万人景仰,舌尖微绕,宋子瑜后面的话就这样咽在喉间。
程怀瑾并不知道宋子瑜的想法,他知道自己有几分几两,其实有什么区别呢,只是表叔觉得他识字向来高看他而已。
程怀瑾也不和他辩解,将手里的账本递给宋子瑜,一滴清凉的水珠滴在手背,他蓦地收回手,眼睛撇过露出一部分的浴桶,自己起身绕到屏风后面,浴桶里的水还冒着微微的热气,宋子瑜的衣衫零落了一地,看到一件白色的短裤,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那人丝缕不着,浸在水中的样子,那一定是……
程怀瑾面色微变,心中暗暗唾弃,耳朵有些泛红,努力的正了正神色,眼睛扫过一边架子上搭着的白色织绢,三步两作的过去拿过绢帕,却不想因为太过心急,不小心撞到木架,连忙用手稳稳地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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