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邕最后道了句:“肖谦,你莫要怪我。”
那刀落下的瞬间,巷子边忽然传来小孩的哭声,谢邕转过刀锋劈向旁侧,墙边堆积废弃的木板,下面躲着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他这一刀将妇人的肩膀劈成两半,当场毙命。婴孩放声大哭,谢邕再起一刀。
如今看来,这一刀合该是要落在肖宗镜的身上,但当时肖宗镜却以为谢邕是要杀那孩子,本能地向前扑去,想要救人。结果阴差阳错使了个妙招,躲过刀锋,近了谢邕的身。他意识到这一点后,瞬息之间掏出匕首,刺穿武王的胸膛。
武王的血洒满婴孩的脸。
随后他又补了两刀,抱起婴孩转身就跑。他熟悉这一带的地形,很快逃离了围捕。
谢邕那一脚给他伤得不轻,他不停吐血,浑身都在抖。这时,旁侧传来声音,他如惊弓之鸟,猛然转头——
一个道士悠哉游哉走在路上,见到满身血迹的他,脸色丝毫未变,还颇有兴致地问道:“小兄弟,算命否?”
他走到道士面前,将那婴孩放到他怀中,颤巍巍地取出身上仅剩的银两,一并交给了他,而后落荒而逃。
道士看看他,又看看那婴孩,笑了起来。
“哎呀哎呀,小家伙,你被吓出来的魂跟着他走了呀。”
见到这一幕,肖宗镜微微怔住,他快步上前,想细看那孩子的脸。道士极为配合,抱着婴孩转过身,肖宗镜瞧见婴孩耳后那朵花一样的胎记。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肖宗镜道。
他想起当初姜小乙在冀县所说的话——他是一块燃烧的石头,他周身都是黑色的火焰,但那火不是热的,而是重的。他是个穷极信念之人。
“原来你说的人是武王啊。”
肖宗镜愣了愣,忽然笑起来,那笑声化作狂风,吹起万千花火,飘零着无尽的荒唐与无奈。
周围景象全然散去,他回到雷雨交加的深夜,怀中是一具温热的躯体。
他轻轻托着姜小乙的后脑,她已完全变回了女人的样貌,肖宗镜看着她的脸颊,莫名有种感觉,她不会再换别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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