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姝胳膊肘撑在平滑的石块上,修长如葱白的的手慵懒地垂在水面,眉眼低垂,唇间溢出一声无奈地讨饶:“工作而已,别想太多。”
林佳佳没好气地撩起水往她身上泼:“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别扭个什么劲儿?事业爱情家庭一箭三雕的美事哪儿不好了?我可听说你堂妹看到你和沈繁的新闻气得连手机都砸了,她那么着急从国外回来不就是为了钓金龟婿?”
聂姝吐出一口气,白雾瞬间与温泉的雾相融合,小声说:“这算什么福气?”
“我只知道你和沈繁在一起好处多多,有颜有钱有身材,那腰……绝了。”
林佳佳被好友瞪了一眼赶紧回归正题:“这个圈子看人下菜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和他绑一块赶着和你交好的人是不是也多了?姐妹,人活着就得现实一点。就说我和严谨臣,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不照样结婚生了孩子?爱情这玩意儿,比这雾还淡,认真就得喝冷风。”
雪花悠悠飘落,触碰到她的脸颊很快化成水,有点凉。
“我前七年的感情都是和他谈的。”
平地一声雷,林佳佳被震得回不过神,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老情人碰面的滋味酸爽吗?”
聂姝抬手搭在另一侧肩上活动下头,扯起嘴角:“你觉得呢?分手那会儿他是穷小子,再见面我……”
顿了顿,苦涩溢在脸上:“他是能救我家,但我爸不同意,他不想拿我的婚姻当筹码。我告诉他我愿意,我爸到现在都不和我说话。”
“叔叔也是为了你好。”
这两人竟然是前男女朋友的关系?
沈繁的发家史不算什么秘密,像一棵野草在同行打压、恶意坑害的夹缝里生长,没两把刷子也走不到今天。
不问当初两人是为什么分的手,单就眼下处境大调换,但凡沈繁心眼小一点把整个聂家玩弄在股掌之间并不是什么难事。
林佳佳忍不住同情起好友:“我觉得你像砧板上的鱼,你能蹦哪儿去?以他现在的身份压制你完全不用商量,除非你能找到比他还厉害的金大腿才能救聂氏。不然他一直卡着你的脖子,让不让你呼吸全看他的心情。”
服务生送来果汁,聂姝接过递给好友,她抿了一口放到旁边,笑道:“分开挺多年我已经看不懂他了,怕他报复让我爸的全部心血白流,看到他又想把他当救星,连我自己都觉得矛盾又无耻。但凡我要是有点本事……”
透过氤氲雾气,她好像看到了一树合欢花盛开,而站在树下的两个人却渐渐变得模糊。他们的关系复杂难解,既然读不懂他,那她就把他们之间的那股暗流当成恨,不抱期待就不会有失望。
她也想有骨气一点一如七年前分割的清清楚楚,但现在天平倾斜,她像一片轻羽守不住阵地甚至不由自主地往那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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