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听瑟哑然,难以抑制地对秦安文感到愤怒与厌恶,却难以分辨催生这些情绪的原因是否包括秦安文对自己亲生儿子的冷血残忍。
现在他们母子间的关系这么糟糕,可想而知从前相处时又是什么样子。
又或者根本没怎么相处过。
“这些……”她舔了舔干涩的唇,“为什么要告诉我?”
毕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他何必这么做。
陆闻别笑了笑,唇角笑弧又很快隐去,“我不喜欢为自己解释,也不擅长。但这一次,我不希望你误会我。有些事我会做,但不是无理由无底线,无论从前现在都是这样。”
联想到前面说的那些,谈听瑟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没有冷血到无缘无故就对亲人出手。
当然,他想说的也不仅仅是这些,还包括从前她对他“冷血、利益至上”的指责。
“我没有立场责怪你。”她讷讷。
虽然他说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她,但她却很难相信。既然她是“受益者”,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
“没有立场责怪不代表不会误会,”陆闻别嗓音平静而沉稳,“我不想让你再误会我。”
谈听瑟抿紧唇,心里复杂的滋味像是想要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全都堵在了她的喉间,连带着胸膛里微微发酸。
“现在我越来越觉得你曾经说的话是对的,我的确只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他扯了扯唇角,“但你不一样。”
聚光灯下的舞台容不得污垢与错漏,台上只有最高雅的艺术,跟俗与利不沾边,两者是云泥之别。
至少她是这样的。她就该站在最醒目、最光鲜的位置。
谈听瑟张了张嘴,很想说点什么,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憋得她如鲠在喉,眼眶因为焦急而泛酸。
曾经她用来回击他的话语,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在这一晚的此刻被他这样说出来,忽然让她觉得心酸难受。
“不是这么比较的……”她低声憋出这么一句。
忽然,男人修长的大手在她的头顶摸了摸,力道与温度透出来某种温和的纵容。
“不误会我就好。”他笑了笑,蓦地沉吟似地一顿,“这件事最迟后天就能收尾,等结束后我就会回国,不多打扰你。”
“你……要回去了?”谈听瑟下意识追问了一句。
“嗯。国内有些事不能再推,必须要回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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