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一碰就散了。
许厌把手收得紧了些,好像想把掌心微凉的手捂热,他说:“吃过药了。”
这时白啄才注意到旁边桌上放的药,是刚拆开的,只少了两粒,正当她把视线移过来时发现旁边隔着段距离的地方还放着两盒不同种类的退烧药,看着像拆开了一段时间,有盒快要吃完。
白啄顿了下,把视线移回来,问道:“吃了几次?”
她又问道:“什么时候吃的?”
许厌视线一直随着白啄移动从未离开,他现在头脑昏昏沉沉,只有看着这个人才好一点,脑袋也不再那么嗡嗡地疼。
他今天的反应不似平时快,顿了下,慢两拍才说:“昨天。”
嗓子比上次白啄痛哭过的那晚还要哑一点。
想到桌上的那些药白啄抿了下唇,那就是今天的还没吃。
“我去给你倒水。”白啄说着就站起身,“先吃药。”
但是没能离开。
白啄垂眸看着依旧被握着的手,小弧度地来回晃了下,哄小孩似的说道:“一会儿就好。”
“嗯。”许厌这么回答着,但过了几秒才慢慢松开那只手。
生病的许厌和平时太不一样,他今天格外的安静,眉眼也不再凌厉,白啄看不得他垂眸放手的模样。
几乎是下意识的白啄就把他的手重新抓在手里,紧紧握住。
白啄对着门口站的小女孩柔声问道:“会倒水吗?”
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许玥歆重重点头:“会!”
“我现在就去。”像是终于有用到她的事情,她说着就转身往客厅走,“很快的。”
说完白啄的视线才重新转回来,在和许厌对视那秒笑容就扬起来,就像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的亮。
许玥歆很快就端了杯温水来,许厌吃了药,等他把那杯水喝完就被白啄重新按回被子里,口中说道:“再睡会儿。”
白啄心中担心,思量着要是睡了一觉还不见好转就是绑着也要把他绑医院,她是这么想着的,可床上的人却看着她丝毫没有要闭眼睡觉的趋势。
“闭眼。”白啄抬手覆在许厌眼上,“我陪着你。
——我陪着你。
当时这句话如束光能似地驱散了噩梦带给她的恐慌,白啄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说出口。
这四个字果然有种魔力,不仅对她,也对许厌。
在刚说完她的手心被扫了下,掌心下的那双眼睛闭上了,又停了会儿白啄才收回手。
白啄坐在旁边重新闭上眼睛的人一点不觉得厌倦,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来回看了看,突然她视线一顿,白啄嘴抿了下,接着抬手,一寸一寸地向前,慢慢地钻到许厌掌心,握住。
直到手心重新放到那个位置,这时她才觉得所有的物品重归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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