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跟我去医院!你妈和你爸不好了!”
易童心里咯噔一下,从玄关抓起钥匙就跟着舅舅跑下楼,坐上的士往医院里赶去。
“舅舅!我妈和我爸怎么了?”
车上,易童着急地问。
易学铭舔了舔嘴唇,哆哆嗦嗦地告诉易童:
“你妈和你爸去民政局的路上出车祸了,一辆大卡车失控碾了你爸妈的车。”
恐惧像海啸一样席卷而来,易童再开口已经带着哭腔:
“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不好说,出车祸的时候你爸护着你妈,情况应该还行,但你爸。。”易学铭不敢说下去。“但医生已经在抢救中了,在做手术。”
“他们在哪做手术?”
“综合楼9楼。”
“那犯人呢?犯人捉到没?”
“受重伤了,都在医院躺着。”
的士司机从易童和易学铭的话里听得这家人的情况很不好,暗暗加了油门飞快地把两人送到医院门口。没等易学铭谢完司机,易童已经从车里窜出去跑进医院直奔9楼的手术室。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易萱萱和周天炜还没有出来,走廊上站的基本是周天炜的直系亲属,易童未来的爷爷奶奶,还有大伯。
易童的亲生父亲过世后就和他那边的人断了联系,易童的姥爷是军人,很早就在战场上为国捐躯。战争年代家破人亡是常有的事,易童的姥姥是大户人家的幺女也上过学堂,战争爆发后带着一儿一女和一些家财南下,自力更生一边做替人写信、教书的工作一边把易萱萱和易学铭拉扯大。或许是积劳成疾,易童的姥姥在易童还在上小学叁年级的时候就去世了,可以说不到两年就有两个重要的亲人离开易童。都说小孩子不懂事,其实懂的,生离死别的痛苦易童从小就感受到,当同龄人恐惧课堂上被老师批评,易童已经开始恐惧死亡。
易童的姥姥当初南下就已经和家族断了联系,老人家去世后,易童他们家就彻底是失去了长辈、失去了根。所以,现在易萱萱出了车祸也只有一个舅舅来帮忙。不像周天炜,他有完整的家。
走廊的哭声,吵得让易童头疼。她已经听不清那些人说的话,看着他们的像鱼缸里的金鱼一样开开合合。神思都已经游离在肉体外。
老太太见到易童,发了疯似的冲上前:
“你来这干什么!”
“奶奶,你说什么?”
易童听不见,她眼前只有一张老泪众横、面目狰狞的脸,嘴巴一张一合地像要把她吞下。
“你们家都是妖精!害死你自己爹就算了!还害死我儿子!祸害!”
老太太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刮了易童一个耳光。那些人赶忙上来扯开老太太,七嘴八舌劝着:
“哎哟,你拿孩子撒气干嘛?”
“又不是孩子的错!”
老太太哆哆嗦嗦地指着易童的鼻子骂:
“都是妖精!你妈是个克夫的妖精!”
匆匆赶到的易学铭一出电梯就看到老太太在辱骂易童,快步上前双手捂住易童的耳朵,不让她听到那些粗言秽语,呵斥道:
“干什么干什么!谁克谁都不一定呢!”
拉架的、劝架的,众人一窝蜂涌上来分开叁个人,易学铭带着易童去角落坐着,紧紧牵着她的手。
“童童别怕,舅舅一直都在啊。”
易童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能说什么,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空调呼呼的寒气吹在身上,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不知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恍若间好像还能闻到鲜血的腥味。易童第一次感受到绝望有了实体的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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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嘿~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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