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只手捧着盆,贴着墙终于从卫生间里出来了,简短地说了一声:“卫生间我用完了。”
然后她就溜进了自己房间,她不知道身后的人是不是在看她,但她还是有一股针芒在背的感觉。
路苗冲进屋,锁上门,拿着毛巾粗暴地擦了擦头发,而后,换下单薄的睡裙,穿戴整齐地冲下了楼,气势汹汹敲房东的房间。
这个男生住进来基本是木已成舟,但是她绝不能容忍再来几个男生。
房东是个六十多的老太太,就住在一楼,路苗敲门的时候,她正靠在床背上看电视。
见路苗来了,房东直起了腰:“是你,有什么事?”
路苗板着脸,硬着声:“你跟我说过,我那层楼只住女生,这样我才租你家房子的,现在你一声不吭地让一个男生住进来了,合适吗?我就不说方便不方便的问题了,安全问题能保证吗?”
老奶奶刚准备说话,路苗就像连珠炮一样继续说:“现在来了一个男生,还有两个房间空着的,不会到最后,整层楼除了我都是男生吧?要是那样的话,你把我房租退了,我现在东西还没摆开,还能换地方。”
交涉了一番之后,房东答应了她以后绝对不允许男生入住,同时,还给路苗的房租减了二百块钱。
路苗勉强算是满意了,转身上楼,路过卫生间的时候,里面的灯在开着,花洒的声音哗啦啦的。
他在洗澡。
说起来,还没看见他到底长得什么模样,除了身高,她一无所知。不过邻居而已,也没什么需要在意的。
正想着,花洒的声音突然停了,路苗一惊,飞快地打开自己的房门,进去了。
隔着门板,她听见卫生间的门被拧开的声音,粘着水的拖鞋在地上走动的声音,然后是开门声,大概是不太能辨认那把钥匙是自己房间门的,他还发出的轻微的疑惑声。
路苗情不自禁地又掏了掏耳朵,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从窗外吹进来了一阵凉风。
她回身,看着窗外黑漆漆的田野,还有田野尽头,地面上隐约模糊的鼓包。雨水在一天的缠绵后终于结束了,乌云散退,硕大的一轮明月悬在高空,好像一只眼睛在看着她。
路苗在一瞬间清醒了。
她在想什么呢?她在关注什么呢?她在为什么耗费时间呢?
她叹了口气,摸了摸脸,朝着书桌走去。
*
第二天,清晨。
即使方位很偏,学校门口还是有卖早餐的三轮车,包子豆浆粥里脊肉饼手抓饼,超出路苗想象得品种丰富,她都做好了要吃面包的准备了。
路苗踌躇了一会儿,走向了一个卖煎饼果子的小摊。摊主是个估计有六十岁的妇女,头发白了一大半。
“我要一份。”路苗说完之后就站到边上侯着。
摊主短暂地看她一眼就开始动手。虽然年纪大了,但她的动作却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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